耗子一惊,立即拔出剑抵在月箫天颈上。西此祈云缓缓走近,道:“本王觉得……符大人似乎想私纵要犯?”
耗子笑道:“西此大人这是什么话,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罢就将月箫天推到西此祈云面前,趁势在前者手上写下一个“等”字。
西此祈云冷哼一声,道:“符副将辛苦了。”说罢做了个“带下去”的手势,立即有人拿出手铐将月箫天与思飞带下。西此祈云正欲走,耗子喊住他:“西此大人,不知另两名刺客怎样了?”
西此祈云狠狠道:“算他们运气好,叫他们跑掉了!不过无妨,有这两个人,够了!”
本是举国欢庆的国宴,突然被蒙上血腥之色,王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西此祈云本为此次负责安全之人,出了此事,几乎要被革职查办。幸而他家族背景深厚,特许“戴罪立功”,查出此次刺杀的主使者。西方神族也怒气冲冲,本是友好往来,不料使节惨死,扬言定要紫氏给个说法。
月箫天思索着耗子那个“等”是什么意思,手指不自觉地在腹上轻抚。耗子本名符浩,原是个盗官不盗民的义贼,十年前月箫天欲寻月玄天报仇之时曾找耗子帮忙,两人因此结交。之后月玄天对月箫天的百般宠溺和忍让,倒让耗子对月玄天有了好感,继而成为月玄天座下副将。“等”,是说等月玄天来救他?还是等荻轩斋的人来救?正思考着,思飞闷闷地声音传来:“萧大哥,怎么办?”
月箫天安慰他说:“副殿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拿钱做事,王室不会轻易杀了我们的,必会审问我们幕后主使者是谁。况且,你我二人根本没有动手,只要我们坚决不承认,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能争取时间,殿主和程大哥就会来救我们的。”
思飞轻轻地“嗯”一声,又道:“到底我是怎么被发现的?在斋里训练了那么久,结果还是露出了破绽,都是我不好……”
月箫天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然而不待他思考,两个狱卒已经向他们走来,恶狠狠道:“走!”
月箫天和思飞手脚被铐,被人摁住跪在地上。在他们面前,西此祈云一脸怒色,道:“本王耐心不好,快说,主使者是谁?!”
月箫天道:“我等与今晚之事,毫无关系,大人怕是抓错人了。”
“好笑!‘毫无关系’?若你们问心无愧,为何要逃?”
“大人无故抓我们,我们自然只有跑。”
“强词夺理!”西此祈云惊堂木一拍,“你们是荻轩斋的人,是也不是?”
“大人既认定我们是荻轩斋的人,又何必再审?大可逼我俩画押,来个屈打成招。”
“你!”西此祈云竟是一时语塞,于是看向思飞,“为何不说话?”
“草民无话可说。草民与今晚之事根本没有关联,更不知大人为何要抓草民。”
西此祈云怒极反笑:“好好,你们一口一个‘无关’,一口一个‘无辜’,本王倒是想知道……”西此祈云说着走近月箫天,“一个‘普通’的艺人,为何要以人皮面具示人!”语音未落已狠狠撕下月箫天的面具。
但露出的却不是月箫天的脸。
原来荻轩斋四人早为此做了准备,在脸上覆了两层面皮,一般人只会想到撕下一层面具,决不会想到面具下仍是另一张脸。
西此祈云狠狠盯着月箫天,又扯下思飞脸上的面具,道:“本王想请二位好好解释一下!”
思飞沉默。月箫天道:“纵然我们二人别有居心混入宫中,也不能说明我们与今日的刺客有关。”
“有没有关系,你们二位心中清楚,本王心里也清楚。本王要告诉你们的是,光是一条‘私入禁宫’已足够判你们斩立决了。你们还是老实将幕后主使招出来,尚有一条活路。”
月箫天笑道:“这倒是不假。只是即便我们二人立即死去,也不能证明我们与刺客就是一伙。我劝西此大人还是快快去捉拿真正的刺客为妙,否则可不好向西方神族交代啊。”
之后,任西此祈云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两人始终不曾开口,恨得西此祈云牙痒痒。若不是有明文规定,审查需在一个时辰之后方能动刑,西此祈云早就命人大刑伺候了。
终于过了一个时辰,西此祈云早已说得口干舌燥,好容易等到这个时刻,手一挥,道:“上刑!”
箫、飞二人被粗暴地架在空中,双手牢牢缚于木桩之上。月箫天知晓,这西此祈云与月玄天素来是死对头,他的出身高于月玄天,政坛上却处处比不过月玄天,这次国宴的安全任务是他主动请缨,没想到又出了事,一段时间之内自然又不能与月玄天比肩。怒气上来,必然不会手下留情。想到此处,月箫天暗暗将真气集中至腹部。只听西此祈云冷冷道:“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好生问话你们不答,本王只得动刑了。”
他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一道鞭子已狠狠抽在月箫天背上,鞭上带着倒刺,又沾了盐水,饶是月箫天做好了准备,也不禁痛得浑身一颤。思飞则是直接叫出了声。深知这只是开始,月箫天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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