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欠付医药费了!妈妈千万不要死!
护士忙对站在小宝身后的陈默说,“你是他的哥哥吧?请你照顾好他,不要让他吵到别的病人的休息。”
陈默点了点头,弯腰捡起了小宝掉在地上的支票。
“节哀顺变吧。”值班护士叹了口气,“其实病人完全有康复的可能,但是病人怕连累……你知道的,他还这么小。”
“他的父亲呢?”陈默问道。
护士说,“不清楚。对了,住院费已经欠了一个月了,如果手头有钱了,就尽快补缴。还有火葬费。”
“嗯。”陈默回答着,远远地看到了哭着跑出房间的小宝。小家伙已经哭的满脸都是鼻涕泪水,又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东西。陈默迎了上去,轻轻唤了声,“宝。”
刚刚还一路欢笑,现在这个小家伙竟然哭成这副模样!
小宝的声音颤抖而沙哑,“陈默、陈默哥哥,那张支票……那张能换好多好多钱的支票……被我……被我刚刚弄丢了……”他曾经宝贝似的捧了一路。
“这里。”陈默慌忙将支票递给了小宝,心疼万分。又蹲下了身子,将小家伙拥入怀中。
小宝哇的一声扑进了陈默的怀里,泣不成声。
没有过多久,陈默便看到了远处站着一位意想不到的男人:楚寒!一副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脸上的伤疤格外触目惊心。在黑道上,人们唤楚寒一声‘夜罗刹’,但凡在深夜遇到楚寒的人,基本上都难道厄运。
楚寒在黑道里被形容得天花乱坠,可怕如狼,但是这仅仅是黑道里对楚寒的传闻。陈默并不是道上的人,根本没有理由怕在深夜遇到他。更何况,已经脱离了夜总会。
陈默轻轻拍了拍扑在自己怀里大哭的小宝,“嘘,小宝,别哭。有人来了。”
小宝缓缓抬起了头,非常听话地停止了哭声,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
陈默揉了揉蹲的有些发酸的膝头,站了起来。
“我来看看莲。”楚寒踱步走到了陈默与小宝身边,低头燃了根烟。
陈默蹙眉,“医院禁止抽烟。”
楚寒将烟灭了。
“莲是谁?”陈默冲口问道,突然又开始后悔:楚寒来看谁,与他陈默何干?!
楚寒笑了出来,“莲就是他的母亲。”伸手摸在了小宝的脑袋上,又揉了揉男孩乱蓬蓬却格外柔软的短发。“他是夜总会的头牌脱衣舞娘……”楚寒觉得不太确切,又加了一句,“一年前。”
“她已经死了。”陈默面无表情。现在已经不在夜总会里,陈默不需要对楚寒毕恭毕敬。
楚寒有些诧异。
“你明明知道她生病!她至少以前帮你赚了这么多钱!!”陈默怒目瞪着楚寒。
“我是才知道她的病情,”楚寒怕被小宝听见,便压低了嗓音,轻声对陈默说,“她自从染了毒瘾后,就再也没去夜总会跳舞了。今天跟踪你,才知道得病的是莲。”
陈默冷笑,“楚老板,贵人多忘事。跟踪我?我真他妈的想一拳打烂你的鼻……”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臂。
“陈默哥哥,我想尿尿。”小宝突然拉了拉陈默的手,打断了陈默和楚寒之间的谈话。
陈默的嘴角微微抽搐,用眼神狠狠地瞪了楚寒一眼,这才吞下了自己口中还未说完的话。继而拉起了小宝的手,“宝,咱们走,我带你去!”
楚寒才半眯起眼睛看着两人一同向远处卫生间走去。最后视线定格在了男孩弱不禁风的背影上。
刚刚是偶然吗?
第六章 乞求
刚刚是偶然吗?
楚寒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就在这时陈默突然扭回了头。一双年少气盛的虎目看向楚寒。
楚寒忙将烟塞回口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打算离开医院。
“喂。”陈默送小宝进了卫生间后,又追上了即将离开的楚寒,“那个……”
“怎么了?”
“那个……”陈默心里忐忑不安,但是现在只有楚寒能帮小宝了!“小宝的母亲在你那里跳舞,那你知道他的父亲的消息吗?”
楚寒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他以为陈默是来跟他谈论工作的事情,“莲啊……”楚寒叹了口气,想了想,含糊地回答,“很难。”
“能吗?”
“你要帮他找父亲?”
“当然。他母亲死了,难道要他流浪街头?”陈默说。
楚寒笑道,“不会。这个小男孩生命力很旺盛的。”笑容里带着别有意味的戏谑!自从会走路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莲带来了夜总会。三岁的时候,为了一根雪糕,曾经喊一个男人叫爸爸。别人叫他喊什么,他便喊什么,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要力所能及,只要能得到好处!谁不喜欢这种乖巧温顺的漂亮小孩?托他嘴甜的缘故,有时得到的小费也颇多。
“楚老板,”陈默顿了顿,接着弯下了腰,朝面前西装笔挺的楚寒深深鞠了一躬。
楚寒笑了出来,“陈默,你在求我吗?!”
陈默垂下眼睛,不卑不亢地缓缓道,“楚老板自己也有孩子吧。举手之劳,还请楚老板能帮忙找到孩子的父亲。”
“小宝多大了?谁还记得几年前的事?莲来夜总会的时间也已经很久,几年前的旧账,翻起来有多麻烦?说不定还能带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楚寒说。
道上的规矩:过去之事,均既往不咎;各事其主,安心立命!夜总会的旧账要是被陈默这么一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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