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心情,梁晋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那次班里的同学聚会,有人偷摸弄了几瓶酒来助兴, 当时有个女同学喝多了,借着酒劲儿竟跟他表白了。那时候一堆同学在旁边瞎起哄,梁晋都忘了自己怎么突围的 。
后来回到家,他因为晚归被薛平榛训斥了一顿,他看着薛平榛严肃的脸,头一次思索感情问题。他觉得自己根本 不喜欢那个女生,反而隐隐的在心里有种压抑和期待的悸动,而带给他这种悸动的正是面前薛平榛。
他胆子小不敢跟任何人说,完全把这小心思埋藏在心里。一是他对自己的喜好有点儿害怕,二是他那点微小的喜 欢薛平榛肯定看不上。因为薛平榛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尊贵得就像他心中的神祗,梁晋想,薛平榛肯定会把自己 这样的心情当做是小孩子的崇拜,或者还会奇怪。
他就只敢想着,不敢碰触,更没办法与他比肩,他拿不出什么去赢得那颗坚硬的心。
其实他知道,这心情根本不是崇拜,他十五岁了,很多东西都懂了。
薛平榛似乎意识到梁晋在看他,便转头问道:“怎么?有事儿?”
“没,没有。”梁晋磕磕巴巴的回答着,又尴尬的笑了笑,露出几颗小白牙。
“今天晚上有二胡课?”薛平榛问。梁晋在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班有这个兴趣课程,薛平榛见他喜欢,弄了把好 琴给他。
“是,跟老师约好了。”梁晋规规矩矩的答。
“晚上我正好也有个饭局,完事儿之后顺道去接你,要是晚了的话,就在那里等我。”
“好。”其实薛平榛也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注意到梁晋脸上那过分喜悦的笑容。
说话间,梁晋的学校已经到了,薛平榛看着他下了车,临关门前,梁晋还特高兴的对薛平榛道了别,脸上红扑扑 的,其实他在为薛平榛晚上要接他的话高兴呢。
梁晋目送薛平榛的车离开之后才进了校园,半路看见个同学,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问他送他上学的人是谁,他 自豪的说那是他哥,那同学说梁晋命真好,家里有钱不说还有个疼他的哥哥。梁晋笑着暂时把自己的心情压制住 了,又回头看了看汽车开走的方向,心里想反正天天都看得到,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要好好守着,薛平榛永 远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十八
萧仲调转车头,薛平榛盯着从后视镜里映出的那辆车说:“这车还真是贱,一路跟着也不嫌累。”
“溜溜他?”萧仲问。
“算了,估计是贾延宏派的。”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就那么忍着没对咱们下手?”萧仲有些疑问。
“以前大概是没把我当回事儿,等现在明白过来了,却已经是自顾不暇。”
薛平榛让萧仲又开了会儿,然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临下车前,他们两个把身上的带的枪都上了膛 。
这时跟着他的那辆车上下来两个男人,第一个是贾延宏的秘书,随后下来的那个薛平榛没见过,估计也是贾延宏 的亲信。
“薛老大。”那陌生人笑眯眯的开口,丝毫没有敌意。
薛平榛整理了一下袖口,抬起头问:“一直跟着我,有事儿?”
“贾总派我来请您过去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呢?”
“抢生意那点子事儿,贾总都没往心里去,毕竟都是小事儿,就是您想把秦锦收去他也乐意拱手相让,但是您手 里有点儿东西,贾总可感兴趣了,想让你出个价。”
“呵,今天我是没空了,还有两个会和一个饭局,改天吧,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薛平榛这么说着,萧仲在旁 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故意露出一个可疑的形状。
那人笑笑并没有因此紧张,他对薛平榛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上了车。
回到车上,萧仲问薛平榛怎么突然间又要见贾延宏了,薛平榛说:“总有一天要见的。他现在的地位让他不得不 去考虑我手里的东西,最开始是吊着他的胃口,但是现在事情摆到了明面上,那么他也不会对我们客气了。”
“老狐狸。”
“事情慢慢变得有意思了。”薛平榛若有所思的说。
薛平榛晚上的饭局是他高中的同学组织的,他本没兴趣,但他现在在明面上怎么说也是个半知名企业家,至于骨 子里是黑是白也没人愿意追究。现在他的社会地位要是不去还得有人说他摆谱,他倒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 有组织者是市里的官员,混得是风生水起,人家三番两次的邀请,他也就顺水推舟去赴会了。
薛平榛是属于偏瘦的那种身材,但又不是细竹竿,该有肌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含糊。他长得不错,又把那身昂贵 的手工剪裁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举手投足间更是从容自若,整个人都散发一股贵气。所以自打他进了那间宴会厅 ,很多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不愿意移开。
跟在薛平榛身后的萧仲只能无奈的接受众人对他们的目光洗礼,暗想自家老大不管到哪都显得那么招摇,明明他 们穿着也很普通嘛。
对于薛平榛的背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没人在意这些,现在的社会有钱有权有势才是真本事,就会有人往你 身边靠,哪管你的钱、权、势是怎么来的。正因为此,很多人见他来便凑过来套近乎,薛平榛有耐心的寒暄着, 微笑时刻都挂在嘴角。
在这种场合里与他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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