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我便提脚朝他走去。云庭连忙拉住我的袖子,急急说:“公主怎生忘了,三皇子最讨厌的人,便是公主。”
“是么?”我双眉一蹙,旋即又展开。将云庭的手掰开,我继续向那边走去。
纵使以前墨锦多讨厌紫竹,可他与我林络绎,却是属于同一种人。明明有着最美丽最纯洁的梦想,却生活在最丑陋最肮脏的环境之中。
也难怪他会讨厌不学无术,却又飞扬跋扈的紫竹。
我渐渐走近他的身边。他旁边的那些女子,觉察到有人靠近,抬起眼看了一眼,看见是我之后,又一齐垂下眼去。
真是狗眼看人低,看见我紫竹,竟露出如此不屑一顾的眼神。可是更让我气愤的,却是墨锦的态度。
他一直凝神深思,自始至终,一眼都没有朝我看过。
我拼命抑制住心里燃烧的怒火,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才望着他,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三哥。”
他依然沉思着,依然不看我。
而他身边的那些女子,眼中都掠过一丝鄙夷的笑意,想是不止一次看我这样出丑了。
哼,真是狗仗人势!我咬了咬嘴唇,让喷涌而出的怒火再次熄灭下去,将说话对象由他移向他身边的那些女子。
笑脸盈盈,我说:“各位姐姐气质非凡,容貌雅丽,当真是如傲雪白梅一般出尘脱俗。如此仙姿,也许只能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形容,真让紫竹自惭形秽。”
她们眼睛里,总算有了一点焦距,望着我,一脸讶异。而墨晋执着杯的手,也是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我心里冷笑,表面却是彬彬有礼:“紫竹知晓自己才疏学浅,所以从来不敢与三哥来往,怕三哥会因此而瞧不起紫竹。但紫竹偏又对三哥的风姿仰慕得很,是以在疗伤期间,亦对诗词下了一番苦心,只求有朝一日能让三哥亲自指点紫竹。不想紫竹如此努力,三哥却仍是对紫竹不屑一顾,真是令紫竹心伤。”
我的神情,随着我的语气,变得黯然起来。这番迷途知返的肺腑之言,应该会让所有听见的人动容吧?
果然,墨锦终于将注意力从自己的遐思之中,转移到我的身上,却是面无表情,说:“真的么?”
“三哥竟然愿意与紫竹讲话了么?”我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为他倒上一杯酒,说,“主人有酒欢今昔,莫使金樽空对月。三哥请先饮了这杯酒,再听紫竹细细向三哥说吧。”
他没有表情的脸,总算有了一点温暖的弧度。将酒杯接过,淡淡笑道:“好,那紫竹便坐到我旁边来说吧。”
“多谢三哥。”看来反复引用古人的诗词果然是有些作用,他真的是和我林络绎一样啊,都是把同样有才之人引为知己。而现在,他对我,总算没有了先前的歧视,那接下来,我又该侵犯哪个大诗人或大词人的版权呢?
我的脑中飞速运转,从以前读的不计其数的唐诗宋词元曲中,搜寻着能够让他彻底佩服的作品。终于,他将那杯酒喝完,然后转头看我,说:“紫竹有何话要对三哥说?”
“恩。”我故意踌躇半晌,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紫竹有话便说吧。”见着我欲说不说,他好看的眉轻轻皱起,却不但不难看,反而让他更加英俊。
天,我的思想,干吗这个时候开小差?我赶紧稳住心神,颇有点不好意思:“紫竹并非不愿说,而是怕说出,会贻笑大方。”
“紫竹但说无妨,三哥决不会笑话你的。”
他的眉又展了开来,一脸淡淡的笑,望着我,温和地说。
我真是受不了了。为何二十一世纪我没见到一个真正的帅哥,反倒是回到古代,却看到那么多出类拔萃的男子?我这个既是美少年又是大才子的三哥,还有美得惊人的大将军玄羽。
可惜现在的我,却是容貌普通得出奇。并且与这两个帅哥,也是似乎彻底没戏。
我不敢再看他,害怕再看,没准哪天便会在这皇宫之中,演绎出一段不伦之恋。
况且帝王之家,本就没有真正的亲情。如果现在这种凶险的状况下,我若还儿女情长的话,那便真的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林络绎这种才女尚且喜欢玩弄阴谋,所以也不能担保墨锦是不是也像外表那样淡薄名利了。
于是,我也浅笑:“既是三哥这般说,那我也不用担心了。其实是我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株红梅,现在想来,对当时情形仍然深有感触,所以那日看书之时有感而发,便作下了一首词。”
“词?何为词?”
他挑眉,望着我。我心里一惊,思来想去的,为什么就偏偏没有想到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叫“词”的这种文体。可是我,偏偏就挑了一首词。
我慌忙补救:“哦,所谓‘词’,其实又名‘诗余’,乃是我读古诗之时,自诗歌之中衍生而出的一种自创文体。不似诗歌一般有严格字数规定,却也要遵循一定的词牌名。因词句长短不一,故又名‘长短句’。”
“哦,当真是紫竹所创么?”他亦是掩不住震惊望着我,“紫竹你只在数十天之内苦研诗书,竟能自创文体,三哥确实不敢相信。不如紫竹将那词念出,也叫三哥开开眼界?”
我彻底无语。这样一来,我倒成了词的创始人了。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大词人前辈,你们在九泉之下,可千万要放过我啊!
继续无语,我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搬了出来:“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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