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沽赏不过是去了趟皇宫又回来,翡翠台里已经面目全非,桌椅破烂不堪,满地碎裂的杯盏,莲花灯罩挂在案角上摇摇欲坠,烛泪堆积成山悲怆的如同某个正在被奋力殴打之人的脸。叶沽赏一愣,正要上前去却被一旁呲着牙乐呵呵看热闹钥红殊拉住,道:“别,少主正揍的欢,你上去指定是要扫兴的。”叶沽赏无语,脚步却没再往前移动。
对面被撕烂的屏风前,季太初正提着碍事儿的裙摆奋力践踏着当今廉王的俊脸,嫌不过瘾,就又提起那人衣领子一记飞踹,精美的窗花粉碎,墙壁镂空一个人形。钥红殊倒地狂笑,季太初一只脚愤怒的踩在姬怀溪的脸中央,极度扭曲着五官恨恨骂到:“你大爷的姬怀溪!竟然敢跟艳殇串通一气耍老子?!说,你丫是不是隐形男宠,昂?!”有没有人说过,季太初其实很记仇……诚如当初他被“桃九苏”摆了一道,以为逝者已矣时,对方却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房间里然后将他□,这是耻辱,血淋淋铁铮铮的耻辱!是他季太初厄运的开端悲催的前兆,是一切孽缘的最初,是他潇洒世界宣告湮灭的标志。所以,他怎么不恨?他他娘的恨不能把姬怀溪剥皮抽筋挂在树上狂抽五十天!
但是,这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吗?姬怀溪也是无辜,从前偷看季墨白就认为他儿子季太初也很优雅很温柔,后来偷看季墨白他媳妇儿艳殊,便觉得艳殊他儿子也一定是倾国倾城艳冠群芳。于是很没出息的溜出京城投向菖蒲宫的怀抱,在被艳殇识穿其企图之后疯狂而冷血滴蹂躏了一番,竟然没死,其生命力顽强的程度彪悍到令艳殇无语,于是被人像扔破鞋一样扔回了京城,连带着王府宅邸大门上整整泼了一个月的血字:
死!!!= =
硕大的一个死字顿时轰动了京城,也震撼了当今天子,于是又被姬止水连夜捆进宫里胖揍三十大板,严令禁止其再外出生事,姬怀溪眼泪汪汪的为他还未盛放就已经蔫儿了的恋情默哀三分钟,转而又握拳严肃的告诉自己:感情的道路是曲折的,结局是光明的!
我们还能说什么……
……
……
此刻,姬怀溪正被人蹂躏的如一团抹布挂在墙上,五官龟裂在季太初“玉足”下,口齿不清的哀嚎着,间或有口水无助淌下。季太初轻蔑的看着对方眼泪汪汪的委屈模样,待看见那嘴角晶莹的可疑液体时,心中恶寒了一下,缓缓松开腿,在姬怀溪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腿,又疯狂的血腥的残暴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怒踹,一边踹还一边嘶吼:“廉王啊?!耐打啊?!英俊啊?!委屈啊?!跟艳殇有一腿啊?!我说、你他、妈的、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死碍……”非常标准的每两个字一脚,踩的姬怀溪吐血三升一脸菜色,最终抽搐着开始吐白沫儿,眼珠却顽强的不肯上翻。
太初踹累了,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立到一边,歇了会儿,一扭头见那厮竟然还没断气!顿时如遭雷击,踉跄着上前一步,跌跪在那具“尸体”面前,满目悲戚泪从中来,失神着捧起那张肿成猪头的脸,颤抖道:“为什么,为什么被打成这样你还不死……”姬怀溪吐着白沫儿,挣扎着抱住太初的腿苟延残喘:“……快、快死了,容我先歇、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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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百鸟朝凰
夜幕下的皇城如同一只沉睡的雄狮,内敛深沉,藏起了日光下盛放的锋芒,却藏不住一身傲然的华贵。夜色浓郁的像一滩化不开的墨汁,唯禁城深处的御书房晕开着一星柔和的光晕,淡如清辉,温暖人心。一双光润玉洁的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暖黄色的烛火摇曳了一地的流光,黑色的袍角在地面一掠而过,步伐轻盈,听不出一丝足音。
灿黄的御案前端坐着个面色清淡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明黄璀璨的龙袍熨贴的罩在他身上,为他眉宇间的冷淡疏离更增加了一份不容亲近的矜贵,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姬止水。年轻的姬王有一张精致的脸,绯薄的眼皮微垂,眼稍勾着一星薄薄的慵懒,鼻尖轻翘,鼻翼下方一颗淡褐色的美人痣温柔的伏在瓷白肌肤上,有一种禁欲的诱惑。那唇瓣却是难能一见的标准菱唇,线条精准万分,即便是面无表情着,嘴唇也是无法不令人着迷。此刻夜上重火,星鸾交织,一旁半开的小隔窗露出一泄青白的月辉,他指尖轻轻抵着眉心眼波寡淡,月光投掷的容颜一半光润可佳一半暗影斑驳,明丽与低调,相当完美的组合……
烛火摇曳了两下,一双手自后轻轻搂住青年帝王的腰,隔着精雕细描的鸾凤图腾,隔着最上等贴身的丝绸锻料抚摸这具身体,微微削瘦,胸膛却温暖异常。姬止水眼皮一跳,倏地伸手抓住那只游离在腰际的手臂丢到桌案上,曝光的肌肤是雪一样刺眼的白,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已经褪支手肘处的衣袖,上等杭丝,炫黑流光,暗夜里微微涌动像一波墨汁。
“做什么?”姬止水轻声说,微微蹙眉,秀气的美人痣妩媚扬起,眼皮却依旧淡漠的下垂着,看不清楚态度。被丢在案子上的手臂蛇一样滑回来握住他搭在案沿上的手,不轻不重的用力,将姬止水揽入怀里。后背贴上一方炙热的胸膛,隔着光滑如丝的黑色衣料甚至可以感应的到那颗灼灼蹦跳的心脏,姬止水的身体微微一颤,一秒的走神,那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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