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对田湛实话实说:我因不欲嫁萧家五郎那绣花枕头,就私自逃了出来。】
田湛的神色过于奇怪。
青城见他直起了身板,又很绅士的拉了薄被给她盖上,丝毫没有轻薄之意,她虽不知原主的容色如何,却能察觉是细皮嫩肉的,这人没有分毫僭越之心,应该还算是个.......君子吧?
又或许是花家的名头让他有所顾忌了?
果然,走到哪里都是拼爹的时代。
青城再接再历,仰头望着田湛,卖力将还没流出来的泪珠子挤了下来,哭诉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父亲要让与他那至交之子,萧家五郎成婚,可那萧家五郎就是个酒囊饭袋,空有一副好皮难,我因不欲嫁那绣花枕头,就私自逃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遇到大人了,这才让大人误会了。”
她说到这里,唇有些干,见田湛只是盯着她看,那浓眉愈发的蹙紧了,她接着道:“小女子好不容易逃出了火坑,大人你就放我回去吧,而且你们要找的人估计还在金陵呢.......”
田湛立在那里,宛如石雕,眸底窜起某种不知名的怒火,过了半晌,却是恢复了神色淡定道:“来不及了,如果王逸之还活着,就不会有人追杀你,而且那日......”那种情形之下,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活下去。
田湛的口气很显然有了半分软,虽说依旧面色煞人,但起码没有白日里想杀了她的冲动。
青城试着商榷:“事到如今,大人相信我了?我这是......癸水来了,你懂得,女儿家的东西,断不会是那宁二公子的心肝儿,那你能放我回去么?我父亲还等这我回去成亲呢。”
田湛:“.........”
他葳蕤的五官背着光时,有种石雕之感,宛若天神下凡,不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战神。
又是过了半晌,他才道:“你是从我手里出去的,那些人必定会留你活口,而且你知道了太多了。”
青城:“.......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天地良心!
田湛没有回答她,似是沉目舒了一口长气,青城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脯,这人突然问:“你不是不愿意嫁给.....萧家五郎么?”他竟然问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他这两日的确是孟浪了,而且方才.....田湛不欲去回想那个画面。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到青城,她依旧老实作答,在有些人面前是不能够扯谎的,对方一个眼神都看的出来,永远也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觉得不能小看了这些古人,尤其是锦衣卫这类物种。
青城忍着腹痛,如实道:“这倒无妨,我虽不喜他,但他那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我想压着他易如反掌,就算嫁了他又怎样?还不得任我拿捏,大人既然认识我父亲,也肯定也知道我,我可不是那等寻常女子。”
田湛面色无波,但青城似乎听到了手指关节掰响的动静,这之后,田湛转过身,一语未发的离开了。
直至门扇被人拉开又合上,然后是外面男子的声音:“看紧了,别让她出来!”
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她,而非送到窑/子/里?或是充/军?
如此甚好!
趁着一时的平静,她拉了被褥复而又躺下,至于下面........先用衣裳凑合着吧。
她猜既然那人不打算杀了她,还留着她,那肯定是有目的的,不是因为花家,就是因为旁的,所以肯定会解决了她的困扰。
是以,青城当真就安心的睡下了。
*
田湛走出了屋子,迎面是晚风的清凉和四野的虫鸣。
他岂止仅仅是知道有花青城这么一个人!
田湛迈出院落没有多久,又折返了回去,对身边手下道:“去寻一个婆子过来!”
那人不解:“大人这是.......”
田湛幽眸凝视着苍穹的玄月,心绪万千: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她回去的话,保不定有人宁错杀一百,也不漏网一人,她在金陵破过两桩奇案,圣上也大为赞赏,如果将她带入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罢了,先这么办吧,只是她的身份.......
“大人?”那手下见田湛游神在外,唤了一声。
田湛回过神:“咳.....此子娇生惯养,此番病的蹊跷,若不寻人来伺候两日,怕是熬不到京城,你且去就是了。”
凡事能入锦衣卫当差,家中多半是官宦之族,又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人,对‘王逸之’之流最为鄙夷,闻言后,便不削道:“就她还娇惯?大人有所不知,她今日下午躺在床上嚷嚷了一个下午,不知道的人里面关了一个什么人!”
夜色中,田湛的脸色无人可辨,只是淡淡道:“你去照办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男子只得抱拳退了出去。
田湛捏了捏鼻梁骨:父亲大人,您以死相邀,就是为了让儿子娶这么一个女人?
半个时辰之后,门扇被人从外推开,青城已经没有下午时候那么难受了,闻声后警觉了起来。
随着烛火照亮了屋子,一婆子问:“大人,可是这榻上之人?”
田湛声音沉闷:“嗯,本官先出去,如若有.....异常,你再出来告之本官。”
那婆子点头应下:“是,大人,老生这就去瞧瞧。”
听着田湛的脚步声迈出了屋子,青城转过身就见一四五十岁,梳着光滑的发髻的妇人走了过来,手中拎着包裹:“姑娘啊,你这癸水至,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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