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着良心应了一声:“哦”。】
密室狭长黑暗,另一头时有疾风扫过,也不知道是如何构造出来的,不像是两头通着风,却是空气流通的。
青城狐疑的跟着田湛走了一阵,他的掌心薄凉,却溢出了细汗,沾的她一手都是,不过这种不适应却很快被另一种恐慌取代。
他就连这等秘密的地方也让她也知道,这今后会不会杀人灭口?
好想扭头就跑啊。
这一分神,前脚就踩在了田湛的后脚跟上,幸而他穿的皂靴,并未因此受到影响,青城正数着心跳,差不多将田湛山上下下诅咒了百遍时,这人沉声道:“别出神,胡思乱想什么!”
咦?
他怎会知道?
她沉默着没出声,等出了密道时,田湛一转身就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眨巴着大眼,样子有点呆。
田湛:“......府上眼线多,你我要去大理寺绍狱,不可走正门。”他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否则真不知这女子又想入非非到了什么程度?她是花家独女,武艺不怎么样,鬼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这时,有男子从暗处隐出:“大人,马车就在对面,里面东西已经备好。”这人是田湛的心腹,低垂着头恭敬立侍,昏暗夜色中无意瞥见大人牵着女子的手,抿了抿唇,又再度无声的影入暗处。
田湛也知掌中的小手此刻略显湿润,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出手汗,用了内力克制也是不行,这厢悄无声息的松开手后,大长腿迈步,往一株歪脖子梧桐下走去。
青城自然是紧步跟上,这里是京城,是皇权集中的地方,又离着田宅颇近,附近指不定就有魑魅魍魉,眼看着就快宵禁了,一股阴冷的气息逐渐驱逐了盛夏的燥热,虫鸣也停息了。
二人先后上了马车,田湛兀自在青城面前换了一身黑色劲装。
哼.......在她面前换衣裳,不纯洁!
“换上!”田湛几乎是命令道。
青城正欲说什么,这人已经端坐在那里,闭上了眼,这个意思就是告诉她,他不会偷看么?想来也是,田府大小美人数十人,都是容色上佳的,女子对他而言,还不是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群美人簇拥而上了,他岂会惦记她这朵捡来的喇叭花?
身上是夏裳,直接褪去外衣,就能将劲装穿上,她不敢墨迹,很快就穿好,而这个时候田湛似乎心知肚明,就睁开了眼,敲了敲马车车壁,外面的马夫便开始驱马。
田湛自己都觉得麻烦,如果不用带上她,他又何故如此拖延时辰,一个人早就去了大理寺了。
青城如坐针毡,二人之间的气氛从金陵一路北上,渐渐的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她不想承认这种改变。
而且,田湛这人不说话时,就如同一座雕塑,可他就坐在这里,青城没法当作他不存在,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气的想挠墙。
那双幽深的眸子突然扫了过来,神情却是淡淡的:“现在少花点心思,一会见了宁二公子,有你用脑子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青城咽了咽口水:“不懂大人的意思。”
田湛没有揭穿她,却也没有轻易放过她:“不懂?真不懂?”
青城:“!!!”这人实在太讨厌了。青城在内心默默同情了田湛未婚妻半刻钟。
二人很快就沉默了下来,不多时马车就在一处昏暗处停了下来,再拐一个斜角就是大理寺的府衙,似乎一切早就准备妥当,一路上无禁军巡逻,还未入衙门,钱钟疾步走了过来:“田湛,且跟我来。”他目光瞥了一眼青城,也不明白怎么田大人将自己未婚妻也带来了。不过早就听闻田湛的未婚妻也非寻常女子,想来田湛做事一向有他的目的。
大理寺绍狱有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宁二公子身份特殊,即便公主死在了宁府,他也是正儿八经的驸马。
有钱钟带路,青城很快就见到了这两个月以来听说过最频繁的一个人,也正是因为他,她才被田湛阴差阳错捉了过来。
初见宁二,与想像中的极为不同,他所在的牢房虽无陈设,却也干净简洁,这人一身白色中衣,墨发及腰,面容清秀苍白,一双眼睛却是流星一样的干净,亦如其人。完全没有印象中断袖之人该有的一脸的颓唐与娘腔。
怎么说呢?
初次印象是干净,就算是身陷囹圄,也持着高山远水的气派。
难怪,田湛与钱钟皆与他走的近,青城原先还以为田湛的择友标准出了问题。
牢门打开,宁二放下手中书册,抬起头看着来人,眸中似有期盼,不过在看清来人之后,失望在眸底一闪而过,却也没有显出来:“你们怎么来了?”嗓音也是淳厚好听。
青城心里纳罕,这样一个男子,怎会是断袖呢?这该哭晕了多少佳人少妇?
钱钟是大理寺右少卿,与宁二早就谈过,这厢他亲自守在牢门外,给田湛制造了单独问话的机会。
宁二公子笑了笑,面若青玉,寡淡却不失灵气,“所以说.......他来不了了?”说话时的尾音微颤。
这个‘他’指的应该是王逸之吧?
青城下意识的看着田湛的侧脸,不知他会作何答,几息之后却闻田湛如实的说:“王逸之死了,被人暗杀的,你可知对方会是谁?是嗜杀公主的凶手?”
宁二唇色煞白,突然变得有些干裂,像是长久没有饮水,笑的时候眼底是泛着晶莹的。
青城骤然间再也无法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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