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饭,餐桌上菜肴很丰盛、可口,但却是余洁从某饭店里请来的师傅上门做的。因为余大小姐她除了能把生的煮成熟的之外,最拿手的就是泡面了。
见到余洁的丈夫商静言时,苏霆有点少少的意外……他没想到最终敲开余洁心门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腼腆、安静的男人,不过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不奇怪了。余洁的性子太硬、太刚,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内敛而柔和的男人来填补她这种硬邦邦的、看似坚实的表面下许多不为人知的细小裂缝,并且用足够的耐心去包容和填满它们。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苏霆很惊喜地发现在商静言面前、余洁几乎完全是一副标准的小女人样儿,可谓……是女人味十足!
签订股权书的那天晚上,方氏兄弟做东、请苏氏兄弟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以示庆祝,余洁也以“我晚上有事”而缺席了。饭后,一行五人……当然还有何小笛,去了方致远开的酒吧“147”小坐。
席间,苏氏兄弟惊异地听说方致远是桌球高手、对看了一眼之后,都跃跃欲试地想要见识一下他这个高手是如何的“高明”法,于是就移到了酒吧楼上的桌球房、在方致远的专用球室里于他切磋技艺……结果,尽管方致远已经手下留情了,但苏氏兄弟二人还是先后以大比分落败。何小笛高兴得在一边手舞足蹈、那架势简直就是“为我独尊”了, 把苏霆逗得忍俊不禁地偷偷直乐,苏承当然是见怪不怪了、好整以暇地抄着手在一边看方致远无奈地一次次理头发。
苏霆留在上海的第四天是真正清闲的一天。整天都和苏承一起到上海几个不同层次的、开发得比较成功的地块……八号桥、新天地、田子坊去逛了逛,一面是吸取人家的成功经验,另一方面是好好轻松一下。
第五天,睡了一个真正的懒觉、吃了午饭之后,苏霆便离开了。
送走大哥之后,苏承心里头有点小小的失落……不知怎么的,他仿佛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人、或者身边有人的热热闹闹生活形态了。于是,他打了电话给方致新。
方致新今天下午要去做针灸治疗、开始新的一个疗程。本来是由陈叔叔陪他去的,接到苏承的电话后、考虑了一下,便要他陪他。
苏承没想到方致新会这么好说话,应了一声之后便兴冲冲地驱车直奔方家、接了他上车再转道针灸诊所。
那位传说中的高人冯医生是一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家……完全符合苏承在心底里对中医已经形成的固有形象。让他没想到的是老人家的针灸诊所就开在自己家里一个小小的、再平常不过的书房里头,几乎没有什么医院里可以、可能见到的医疗设备,只是书桌上有一个摊开的、插着几十枚闪闪发亮的银针的针盒,旁边还有一个用来消毒的酒精灯和装着医用消毒水的瓶子在显示着这间房的与众不同。
方致新被老医生领到放在书房中央的一张方凳上坐下,朝杵在一边的苏承指了指房门的方向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呃……我想在一边看看。”苏承说着,既谦虚而又好奇地看看冯医生、不确定地问:“可以吗?”他知道很多身怀绝技的人都不愿意让陌生人在一边参观自己施技的。
冯医生无所谓地呵呵一笑,朝方致新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才是做决定的人。唉,可想而知的是方致新在这儿肯定也发过飙、让老人家颇为忌惮啊!
“我在一边看着,行吗?”苏承再度调头询问方致新的意见。
方致新皱皱眉、迟疑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补充道:“站到旁边去……参观吧!”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低、很无奈。
苏承在腹中闷笑着,立刻躲到了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将自己化身为一棵不说不动的苏铁、齐齐整整地站着了。他曾听何小笛说起过她在一边观赏的经历,用她的话来总结就是:出神入化!当然,她的原话已经被苏承自动省略了一大堆诸如“武林高手、在世高人”等等的说辞了。
结果证明,何小笛的说辞真的没过度夸张……眼前的老人家是不是武林高手苏承还不清楚,但是他毫不拖泥带水的举手投足、一气呵成的认穴下针都让他看得叹为观止,一次次地在心中赞叹中医的博大精深和奇妙之处。而方致新么……苏承有些好笑地发现原来他经过了这么多次治疗之后竟然还会害怕,表现为:在开着空调房里会满头大汗,浑身也僵硬得仿佛石雕泥塑一般、一动都不敢动!
从冯医生家出来的时候,苏承笑眯眯地瞅着方致新恢复如常的表情、不无揶揄地道:“方先生,原来您老也会害怕呀?”
方致新脸上没什么表情……鼻梁上架着的深褐色太阳眼镜掩去了他的三分之一的脸,不过他捏着苏承胳膊的手却使劲收了收。
“嘿嘿!”苏承笑得幸灾乐祸、外加志得意满。
“知道我会害怕……你很高兴吗?”方致新挑起一道眉问。
“嗯,乐坏了!”苏承一边为他开车门、一边用力点头。
方致新牵着嘴角坐进了车内,等苏承上来之后才问:“为什么?”
苏承揉了揉鼻子、掩饰住不怀好意的笑容,促狭地道:“我是为你这种千年冰山也能有七情六欲而感到欣慰啊!”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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