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的意思是,如果不抗拒和其他人接触的话,就代表药物只对特定的一个人起效,那只要不和初次接触者见面,药物的影响也就可以降到最小。
学姐和阿进一整晚直勾勾的盯着bill的动作,美其名曰是在做实验记录,bill的白眼快要飞出天灵盖了,这个样子更像在做配种记录吧。
但出来嗨这点这倒正合了bill的意,活动活动筋骨,就准备给那两个人开开眼界。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来搭讪bill的人络绎不绝,bill挑了一个符合自己口味的,两个人喝了几杯就搂搂抱抱黏着去了时钟酒店,学姐都准备回去在实验报告上记下:药物对其他荷尔蒙无排斥现象。
但是——
“你是废的早说啊,浪费我时间。”美女从床上爬起来,恼怒的穿回衣服。
“喂,是你太猪扒倒我胃口好不好,下次出来记得带人去暗一点的酒店,开灯我还以为撞鬼。”
“痴线!”女人穿好高跟鞋,横了一眼bill,“看你长这样还以为拣宝,原来是捡垃圾,有病就去看医生啦,软男。”
从酒店出来bill整个人都快要被屈辱感压垮了。
在他夜蒲的生涯里,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兰桂坊金枪小霸王居然也有举旗不振的一天。
真是智商都拿去喂了狗才会信阿进的鬼话。
bill心灰意冷的走在大街上,这么一弄也没了兴致继续去玩,随手召了一辆的士,想还是干脆回家睡觉。
深夜依旧街灯如昼,bill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不夜城斑斓的霓虹光影流过他深棕色的瞳孔,垂下的睫毛细密的遮掩住他眼底的情绪。
“不好意思,停车吧。”bill突然开口。
“还没到地方喔。”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
“没事,就在这里停好了。”bill取出两张纸币,“不用找了。”
bill下了车,往回走了一条街,找到一家还营业的茶餐厅打包了一碗鱼蛋面,又拐了几个弯,到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前才停住脚。
bill也不进去,自己在外边点了只烟,晚风迷离,吹淡眼前升腾的烟雾,bill站在便利店的玻璃窗前。
店里只有一个店员,正背对着玻璃窗认认真真的补货,就算是在深夜一个客人都看不见那人也不懂偷懒,其实哪有那么多东西可以补,但那人还是很有耐心的一点点的将白天被人翻乱的商品重新一个个归置好。
傻乎乎。
烟草似乎放松了bill的神经,可这也比不上见到那人的瞬间心脏轻轻陷下去的柔软。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你在凌晨三点的街边,无所事事,只看着一个背影就忘记今天自己所遭受的难堪,心轻飘飘的浮在云端,脑子里却烦恼着货架上的灌装饮料吸引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看他偶尔因为数错数,扶住脑袋想不通的样子,bill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弯了嘴角。
指尖的烟缓缓燃烧,直到被火光灼伤,bill才回过神来。
“阿哥?”阿ben正巧回头,看见窗外的bill,惊诧地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正数了一半的饮料,就跑出了店外。
“……我刚好路过而已。”bill一时竟没找到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过好在阿ben并不追问这些,只是抿着酒窝看他,bill避开阿ben亮闪闪的眼神,举起手中的打包袋晃晃,“生记打烊,没有蛋挞,鱼蛋面吃不吃?”
“吃!阿哥一起啊!”阿ben拉着bill坐到便利店里供人吃快餐的简易吧台。
bill仿佛可以看见阿ben背后飞快地长出了一条尾巴,对着他拼命摇动,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阿ben的头顶,这下简直连耳朵都冒出来了,尾巴也甩得更起劲了。
bill别开脸,顶你个肺这药居然还有致幻作用。
“其实我,买了蛋挞的。”阿ben折去储物间,出来的时候手多了一个西饼盒,回到bill身旁坐下,有些害羞的打开盒子,“但是都给我压碎了。”
“的确卖相好难看。”bill看着盒子里碎得乱七八糟的蛋挞评价。
阿ben听了更加沮丧,连递出盒子的手都缩了回去。
“不过,味道还好。”bill夹了已经碎了一半的蛋挞塞进嘴里,酥皮的松脆因为放凉了而略打了一点折扣,但是蛋浆依旧香滑爽嫩得可口。
果然阿ben的表情立刻晴朗起来,“是啊是啊,只是不好看味道还是一样的。”说着也拿了一个咬一口。
bill眼角余光扫到阿ben,傻傻的吃相都很差,又不是小孩子也能吃得满嘴都是饼屑,等bill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拇指已经替对方刮去嘴角的饼屑。
阿ben怔怔地看着bill罕见的亲密动作,就算擦干净了他也未把手收回,指尖留恋的在阿ben的唇上慢慢划过,最后轻轻扣住他的后脑。
bill的五官慢慢贴近到模糊。
这是不对的。bill对自己说,可是还是控制不住,也许是暖黄色灯光的下那双眼睛过于温顺,也许是指尖下的触感太柔软,或者仅仅是因为药物反应又在作祟,思绪纷乱得捋不清,而身体早已背叛了大脑先做出选择。
浓郁香甜的气息在两人的呼吸间交融,bill的唇贴住阿ben变换着角度,舌尖将他的唇微微润湿,却也并不深入,只是这样心就满足得几乎饱胀。
有种莫名的感情好像要冲破心脏瓣膜,开出一朵花来。
初夏的晚风再温柔,也不及这个蛋挞味的亲吻更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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