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突然笑起来,“你那个学生还在往这边跑吗?”
沈涵愣了片刻,“嗯,他常过来问我题的。”
颜青凑过去看他脸。果然,脸红了。
“你上次不是说,他在你生病的时候跟你表白了吗?”继续努力。
“跟你说了那是他随便说的。我当时又生病了,听错了也说不一定。再说,我,我也不……”沈涵坐直了跟他讲,耳根子都红起来,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颜青促狭一笑:“那,你什么时候也帮他按摩下吧。学我们这个的,本科哪个不是流血流汗流出来的。再说……”
话没说完,沈涵已经跳起来,“我才不会做这个。我是他老师,我……”他停下来,自己都想不出不行的原因来。
“为什么不可以?”颜青装出很认真的语气。
沈涵张张嘴,是啊,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老师,他是学生;我挺闲,他忙到累。
我们关系不错;有的时候,和他比和颜青更轻松,身体的接触,可能也会多些。
他想起生病的时候被杨乐抱在怀里的感觉……
颜青安静的托着脑袋,看着他脸上越来越红,却仍然吐不出一句话。
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一丝波澜,又怎么会避讳这个?
笨蛋。
第二十八章
这个早晨,像是一尾在网中跳跃的鱼。
杨乐提着还在冒热气的小笼包往沈涵家走。自从那天沈涵在自己面前失态,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有点不好意思。杨乐倒想着要更好的对他,可是一想到李嘉天,心里难免梗了个结;所以行为也不如原先亲昵了。
看看手里的小笼包,越发像是在哄小孩了,而且用的还是食物这种最低级的手段。杨乐突然想起以前向沈涵抱怨,说班上有人逃课上三分之一,不能参加考试,便让自己帮着跟教授通融。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很是讨厌。沈涵听了,很认真的建议:“你可以讲,‘再来我就要收中介费的’。”他想了想,说别人多半会当玩笑来听。沈涵摇头:“不是的。他们应该会回答说要请你吃饭的。这样你不就平衡了……”
杨乐笑出声,路上有几个人转过来看他。他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手里的东西,凉了再热,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推门进去,阿姨正把热好的豆浆端上桌。沈涵坐在旁边,听见他开锁的声音,抬起头笑着说:“是杨乐吗?今天真早呀。”杨乐把小笼包递给阿姨,一边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老师最近没有熬夜,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沈涵喝口豆浆,嘟囔着,“上次生病受了那么多罪,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了。”
这时,阿姨把包子腾到盘子里端了出来。沈涵吸吸鼻子,“包子吗?我闻到香味了。”阿姨顺手拍了他脑袋一下,“这孩子,怎么长了个狗鼻子。包子又怎么,阿姨平时在家里给你做的早餐不也很好吃吗?”
沈涵想起只加一勺蜂蜜的燕麦粥,和炖了一晚上的鸡肉,没吭声。,杨乐拿筷子先帮他夹了一只包子放碗里,“吃吧。我都是赶着过来的。等会儿就凉了。”
阿姨看看杨乐,瞪大眼睛,转身进厨房带了老花镜出来,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突然大声问:“你是去染头发了吗?”
杨乐还以为是什么,便朝她点点头,“跟同学一起去理发,他做的时间比较长,反正也是等他,自己也染了一下。”
阿姨这才放下心:“我说当年李闯王过江一夜白头,你怎么变成黄的了?”杨乐和沈涵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阿姨出去买菜。杨乐擦了桌子,让沈涵把写好的稿子拿过来自己帮他对。沈涵没动,问他:“你把头发染成什么样的了?”
他一脸的好奇,蠢蠢欲动的想要摸一下的样子。
杨乐拉过他的手放在头上,“只是挑染了几缕而已。铜棕色的,不太黄。我还以为一般看不出来,阿姨眼太尖了。”
沈涵一下一下的顺着毛摸,有点在老家摸猫的感觉,轻轻的说:“好可惜。我看不到。”
“看不到才好,免得你说我染得象猴子。”
沈涵笑起来,“已经有人这样说过你了是不是?”又问:“这是你第一次染吗?”
“不是。高二的暑假就染过了。开学的时候还被老师找去教育,我骗他说是我营养不良。”
“他有信?”
“才不会。他一个电话,直接把我妈找来了。”
沈涵明显的顿了一下,手从他头上滑下来,“你妈妈,她说你吗?”
“刚染回家就说了的。”杨乐换了种轻松的调子,“我爸也是做工程的,大学里唯一读过的就是《爱因斯坦传》。只要我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样儿。我妈就不同,你猜她学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比较文学,女权主义方向。毕业后留在了中文系。她本身挺反对我做这些的,不过没有明说。老师叫她去,她在电话里就跟人家说,她自己是教中文的,开始在家里看着我就想拿剪刀,把我的黄毛给弄掉。但她研究的课题都比较边缘,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不要以为只有主流才是好的,不管哪种生活方式,只要不造成损害,都可以进行选择。所以,她要是连儿子的头发颜色都干涉,那就没有办法再在讲台上跟学生说大话了。最后把那老头说的一愣一愣,放下电话挥挥手就让我走了。”
“好玩吧。”他看着沈涵微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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