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几乎在他的心头炸下一道道惊雷,把他的脑袋都炸得嗡嗡作响,让他都连动都快动不了。
清涵却惨然一笑,近乎于控诉似的说道:“清清楚楚?你说你听得清清楚楚?”
阿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秦舒笑却语气淡漠道:“他不但听得清清楚楚,也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了。”
可是清涵下一句话却把阿峥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你觉得身为白玉夔龙佩的主人,我会感觉不到你在门外偷听时身上那股玉佩的气息吗?”
阿峥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只觉得自己几乎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
白玉夔龙佩那时是清涵的血契灵器,他当然能够察觉到属于自己的法宝的气息。
可是那时阿峥是自未来而来,身上的玉佩也已不是清涵那时带着的玉佩,即使是这样清涵也能察觉到吗?
可惜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
阿峥不知道,秦舒笑也不能肯定清涵一定察觉不到。
“那天我是与一个人在说话,可他却不是我的同伙。”
清涵几乎是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唇边的苦笑带着癫狂一般的绝望。
“他是我调查之事的核心所在,我已经博取了他的信任,那次就能对他下手。可我察觉到有谁在门外偷拿了我的白玉夔龙佩来隐藏自己的气息,我料想那人应是他的同伙。既是敌情未明,就只能继续演戏。”
“他走之后我本想去跟踪他,可是有人还躲在门外,我不方便动手,没想到进来的人是你。”
“我的阿峥在那时早就走了,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去偷拿我的玉佩,所以在门外偷听的也绝对不会是你,只会是个变成你样子的冒牌货!”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对冒牌货留情?我当然用法术攻击你。”
“可是当你显出原形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错了。”
“可是来不及了,因为你直接杀了我。”
阿峥听得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的确是合情合理,能把一切都解释得很好,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之前所看到听到一切好像又被颠覆了,而且是颠覆得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秦舒笑却冷静地反驳道:
“你说你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演戏?那云泽和蛊雕现在何处?”
清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愤怒的表情。
然后他随即就看向阿峥,缓缓道:“我不知道云泽和蛊雕现在何处,但我知道是有人让他们无声无息地失踪了。我一直都在查那个幕后黑手,然后我得知那个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秦舒笑却冷冷道:“一派胡言,满口荒唐。”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阿峥站着,他几乎要提剑上前了。
阿峥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他的眼神看上去就是一片空白。
但是他还是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与秦舒笑站得越来越远,这使得后者有些不安。
他对着清涵动了动嘴唇,尽力使得自己冷静地问道:“你想说你知道他的目标是我,所以你才会来找我?你的谎话编得不错,我几乎找不出破绽。”
清涵却苦笑道:“你为何不想想?我有多少次与你同睡时有机会杀你?我又给你喝了多少次我酿的菊花酒?如果我能用那种法子杀了云泽,为何不能用来对付你?我以为我们已经相知相熟,可为何你连我在敷衍那人都看不出来?”
因为那时的我已经不是最初的我,因为那时的我在经历种种之后,已经对你生了疑心。
这句话阿峥却说不出口,他也知道对方说的话几乎是无可辩驳得让人绝望。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仍旧有些不肯妥协,因为否定了这一切,就等于否定了另外一个人和他所说的一切。
他有些绝望地看了秦舒笑一眼,后者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是那简单的摇头却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因为除此以外,他根本找不出别的话来说。
“或许当初的事情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阿峥转头看向清涵,压下心中的愧恨和悔意,用一种冷漠如铁的口气说道:“但是纪栖真你三百年前就是叛师之人,试问谁还能相信你所谓的真心?”
“你说我是纪栖真?”
清涵却笑了,仿佛是听到这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傻瓜,三百年前我姓凌,站在你身边的那个才是我一直追着的纪栖真。”
第29章 君子
清涵的口音听起来并不是咄咄逼人,反而像一种无奈的劝导。
可这不急不缓的话却像是在阿峥的心头刺了一刀,然后把里面绞得血肉模糊,乱七八糟。
但是他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轻松急了。
无论是谁在这种时候都会有些心急的,可是阿峥却好像一点都没有,瞧他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就好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和他都完全没有关系。
他只是磨磨蹭蹭地转过身,慢得让人都有些烦躁,然后他抬头看向一脸愤然的秦舒笑,嘴角含着微妙的笑,好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似的。
清涵苦笑道:“我知道你此刻定然是倍感纠结,也不指望你完全相信我的话。但是这世上除了纪栖真之外,没人知道我在查什么。他紧随你上山,再取得你的信任,知道沈谦的所在,这手段简直让我甘拜下风。对你而言,我只需要犯一点错误,你就可以怀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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