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没有下来,叶少景整理著身上的衣物,不时捂著嘴咳嗽,一块白色的纸巾递过来给他,「擦擦吧。」
「谢谢。」叶少景下意识道谢,接过纸巾擦脸,因为没带雨具又怕迟到,一下车就冲进大雨里,现在浑身湿透了,看起来狼狈极了,没想到还有人理他。
男人看著叶少景,冷若冰霜地提醒:「纸巾不是给你擦脸的。」
「恩?」叶少景诧异,望著旁边的陌生男人,男人看起来在寰亚上班,正端著星巴克咖啡,趾高气扬地斜睨他,「我是让你擦地上的水迹。」
叶少景傻愣愣地杵在那,仿佛被遥控器摁下暂停一般,他没听错吧,男人递给他纸巾是要他擦地板?应该是听错了。
男人火大又嫌弃地塞纸巾给叶少景:「看地上都是水,脏死了,你以为这是什麽地方,弄成这样还敢来寰亚,还敢在这里等电梯!」
「你──」叶少景气得面色煞白,胸膛起伏,正要跟男人说什麽。
「陆萧你跟他吵什麽?」一道低沈而磁性的声音自身後响起,仿佛黑夜里盛开的一朵悬花。
陆萧脸色一变,像从趾高气扬的神经病变成男菲佣一般,看著衣冠楚楚的卓戚砚,阴冷的神色都变得和蔼了,「先生,我没跟他吵。」
叶少景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名叫陆萧的男人变得那麽快,靠,双面人,要不是卓戚砚过来就要跟男人起争执了,但是他真没想到会在寰亚见到卓戚砚,卓戚砚如上流贵族那般西装笔挺,彬彬有礼,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他的出现让危险的局面缓和下来。
注意到他的目光,轻轻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叶少景看到卓戚砚眯起一双狭长的眸子,浓郁的睫毛把他的眼睛都遮盖起来,修整得很干净的锋利眉毛皱起,很用力的那种,叶少景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抑或想起他们昨天见过面,然後再次以狼狈的状况相遇。
卓戚砚收回打量的目光,用那张俊美的白皙面容看著陆萧,慢条斯理的吩咐他:「你去企划部一趟,那边的活动需要你。」
什麽?陆萧的脸色变得跟地板一样白,企划部最近在策划《青城》的活动忙的要死!一直以来他都给卓戚砚做助理,事情虽然多,但从没被分派到忙碌的工作部门,难道教训叶少景的事被他看到?不可能吧!他刚才在跟《青城》的监制程昊南谈话,不可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还是要去营销部?」卓戚砚似笑非笑,依旧用足以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他。
陆萧神色大变,一溜烟地跑向楼梯,很快地消失不见。
叶少景诧异地站在那,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转头去看卓戚砚,卓戚砚正望著他,一时有些心慌,凑巧电梯门打开,他急忙走进去。
卓戚砚不声不响地跟上,客气地问了叶少景去几楼,才按下要去的楼层,大约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稍微有点僵,卓戚砚主动打破沈默,「你在这里工作吗?」
叶少景说:「第一天来。」
「怎麽浑身都湿了?」卓戚砚注视他,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方帕。
叶少景接过来没擦,只是耐心地等卓戚砚的下句话:「地板都是水,快擦干净。」毕竟卓戚砚跟陆萧认识,有句话叫「物以类聚」,有那样的工作夥伴,卓戚砚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去,但等片刻他都没开口,看起来没有恶意。当他拿起方帕准备擦脸上的水迹,无意间发现这条真丝方帕是es,一时间到真不敢用它来擦脏兮兮的雨水了。
在金源广场的购物中心里有es的旗舰店,那里的店员因为能卖这样国际性的奢侈品,永远对想要进去观看的路人冷著一张脸,只有当他们从橱窗里看到开著劳斯莱斯跟迈巴赫的车停在门口,才会恭敬地弯下腰,用最完美的姿态在对方打开车门的同时,优雅地拉开店门。
见叶少景沈默不语,以为没听清他说什麽,卓戚砚又重复一遍问题。叶少景捏著那真丝方帕,表情很不自然地说。「坐公交车来的,下车就遇到大雨。」
卓砚戚对察言观色有种与生俱来的的本事,一见叶少景的脸色,又联系昨天发生的事,就知道他的苦恼来自哪:「你的车没修好吗?」
「後天去拿。」
这麽一问一答,叶少景客客气气,疏疏离离,让卓戚砚感觉他很保守,他要不主动开口,叶少景就会沈默不语,神色略显拘谨。
电梯顶上的光线朦胧著一层潋滟的流光,虚虚地笼罩在他身上,仿佛夜色里的烛光似的。他穿著黑色的羊绒衫,简单的设计,不是特别好的衣服,样式甚至有些老气,惟有好看的领型让他看上去英挺不少。
因为衣服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隐隐将锻炼有素的男性躯体显露出来,他头发上的水顺著脸颊流下来,他赶忙擦去流下来的雨水,一甩手挥去。
注意到他还在旁边,叶少景窘迫地笑了笑,又注视著显示板上的数字,看起来是在忽视他的存在,又或者他的存在让他很不自在,因为他狼狈的样子与他成了鲜明对比。
卓戚砚看著叶少景,轻轻地勾起唇,俊美的面庞仿佛晃动著温暖的河水:「我办公室里有衣服,你要不嫌弃先拿去穿。」
「可以吗?」叶少景挑起眉,非亲非故的对他这麽好,这世上真有这麽好的男人,或者只是客气的询问,因而又重复一遍问题。
卓戚砚露出牙齿轻轻一笑,说:「方才我的同事很失礼,就当我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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