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卓戚砚脸色苍白地抱紧叶少景,这是下意识保护他的本能反应。
然後叶少景什麽都没看到,整个世界仿佛变成电影屏幕里突然出现的黑幕,让人恐惧而不安,紧接著利刃捅进身体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冰刀般的恐惧直直地插进叶少景的心脏,他埋在卓戚砚的胸膛里,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渗透卓戚砚的西装,刺红他的双眼,也刺激到持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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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下你旁边的按钮,那是警报器……」卓戚砚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却还强撑著意识。
叶少景听到他在说什麽,可整个身体都没办法配合大脑行动,他被眼前的局面惊吓到了,直至卓戚砚的身体滑在他身上,在那充满生命力的味道里是浓烈的血腥气,他回过神来,急忙摁下按钮。
不到三秒走廊里变得拥挤,十多个穿著警服的男人冲过来,一把劫持行男人,夺去他的凶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敢在这里行凶!」
「我不知道是他……我的目标不是他……不是他……」身材魁梧的男人满脸骇然,他是陆展庭的保镖,此刻傻子般望著浑身是血的卓戚砚。
俱乐部里的警察见卓戚砚受伤颇重,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後在医护人员没来之际,让俱乐部的医生给卓戚砚止血,医生提著医药箱赶来,看到卓戚砚的情况顿时大惊失色。
卓戚砚此刻像血人般倒在叶少景身上,肩膀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得非常快,地板上到处是血,在救护车赶来之际,必须马上急救。「先生,你放开他,我需要给你止血。」医生刻不容缓地说。
「没关系、皮外伤而已……你不要吓到他。」卓戚砚抱著叶少景,声音虚弱得像在呢喃,浑身冷汗的身体仿佛沐浴过一样。
医生焦虑重重,「先生,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卓戚砚呼吸急促,湿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下滑……
叶少景急忙扶住卓戚砚,摸到一片湿热的液体,不用想都知道他受多重的伤,还怕自己因为他的伤而吓到,担心他。
叶少景抬起头,急得跟医生说:「医生、医生,你快救他!这不是小伤!不能再耽搁下去!」
「他的伤在肩上,失血过多会引起休克,现在救护车没来,必须为他止血。」医生让卓戚砚靠在叶少景肩上,用毛巾摁住他肩上的伤口。
鲜血很快地浸湿白色的毛巾,染红医生的手,叶少景没见过这麽多的血,一时脸色惨白地抱紧卓戚砚,「可以给他包扎伤口吗?」
医生默默地点头,说:「这里人手不足,你可以帮我吗?」
叶少景没卓戚砚冷静,对发生在身边的事反应都是直接的,很怕自己的帮忙起反作用,可看到卓戚砚雪白的脸色,禁不住想缓解他的痛楚。「我要怎麽做?」
医生在卓戚砚的伤口附近靠近心脉的动脉点,找到止血点用力按住,让由心脏流出的血液,不能顺畅的流向伤口,接著抬起头跟叶少景说。「现在为他包扎伤口,不要紧张,我会告诉你怎麽做。」
叶少景拿起纱布跟绷带在医生的指导里包扎,认真的按医生的要求做,通过这样直接的碰触,看到卓戚砚肩膀上的受有多重,可不管多痛他都没吭声,当他绕过卓戚砚的胸口扎紧伤口,直往外涌的血总算止住了。
「谢谢,我好多了。」卓戚砚伏在他的肩上,低沈的声音依旧很稳重,很让人安心。
叶沙景的眼眶红红的,双手是血地抱住他,「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怎麽会受这样的苦。」
「没关系,不要责怪自己。」卓戚砚吃力地拍拍他,「这还是你初次抱住我,好想再多感受一下……」余下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叶少景目光湿润的,感觉心脏仿佛被烧红一般痛。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飞快地开过来,白色的车子呼啸在公路上,刺眼的红色车灯伴著喇叭声撕破夜色,抵达医院後卓戚砚被推进急救室。
叶少景坐在手术室外,安静地看著手术室的灯,英俊的面庞沈浸在红光里,他的脸上、衣服上都触目惊心的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林秀儿躺在圆形浴缸里,笑容满面的,还很清醒地给监制程昊南电话,「我帮你将叶少景带去聚会,按照约定下部戏我是女主角。」
程昊南挂掉电话,联系时辰的老板聂明远,这次的聚会是林秀儿帮忙约的叶少景,为的是让陆展庭在聚会里教训叶少景,岂知卓戚砚干涉了。
月光从窗外斜照在阳台上,坐在阴影处的聂明远杵著额头,低声跟程昊南说,「我不是说教训叶少景,怎麽变成严重伤人,现在变成这样,只能牺牲陆展庭。」
挂断电话的聂明远走进宽敞的病房,直视著病床上的华子俊,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著火焰般的光,「你受的委屈,我会为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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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被推开,叶少景立即迎上去,焦急地问医生卓戚砚的情况,「医生,他的情况怎麽样?」
「情况稳定了。」医生疲倦地解下口罩,翻著病历本跟叶少景说,「所幸没伤及内脏,先前的止血也很有用,修养一段时间,等他的伤口愈合了就能出院。」
叶少景松了口气,压在心里的重石落下来,又问,「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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