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县时已是下午五点,余小双累得不行,进了房间就睡,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嬉闹声,揉了揉眼睛出去,原来是余爸爸余妈妈和余小飞围在沙发边看张希来表演《星国的花朵》,这是他在他们小学交谊会上的压轴歌曲,他已经给余小双唱过不下八遍,余小双几乎都把歌词背下来了。
余小双叹气,“张希来你再不唱点新鲜的,小姨就要吐了!”
张希来很不屑,“你以后想听,都没这个幸运了。”
余小双小小地翻了下白眼,忽略了他坑坑洼洼的语文水平。
余妈妈笑道:“怎么会听不到?小姨想听的时候你唱就是了。”
余小飞把张希来抱过去,这才跟他们解释了下她过完年后要去a市的打算,余爸爸余妈妈也是明理的人,知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几句在外小心之类的。
“你们以后都在a市,要多多彼此照顾着,”余妈妈敲了张希来一记,“反正你们也隔得不远,你小姨如果想听你唱歌,串门去听不就成了。”
张希来撅着嘴,“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
余小双跟张希来混久了,他一撅腚子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于是马上跑过去塞了个冬枣到他嘴里,恐吓道:“张希来!多吃饭少说话,不然长不高!”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余妈妈眼睛一亮,“有情况!”
余小双愁了,结婚的事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希望是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她还没做好准备,还没组织好最容易令人接受的话语,如果现在这个当口说了,反而像她是故意隐瞒一样。恰时,她的房间里传出了细小的动静。她灵光一闪,说了句“我电话响了”便逃离了现场。
她冲进房间后,才发现手机真的响了。手机被她扔在了包里,从下飞机后就一直没拿出来过。她一看,脑门一凉,太灵异了,怎么没来电显示?
她犹豫地接起后,不敢说话,耳朵竖得老高。
“到了?”
林逍南?
余小双瞪眼,“林同志吗?”
那边默了默,“以后不许这样喊。”听着……别扭。
这可是她斟酌了很久才定下来的称呼呢,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否定了。她砸吧嘴,“……那喊什么?”
“我喊你余小双,你觉得你应该喊我什么?”
“你是领导,喊你全名太大逆不道了。”余小双拽着衣角,嘟哝:“喊你逍南的话,好像又太亲近了呀……”
“你马上就是林太太了,亲近些不是应该的?”
余小双脸微微红了,深呼了口气,想说话却发现喉口有点干,她啪地一下倒在床上,为了掩盖声音里的羞臊,她把被子扯过来盖住头,“那、那什么,好吧,你都开口了,我勉为其难答应你……”
林逍南无奈,平时看起来脑子缺根弦,没想到倒是会扯嘴皮子,算了。
这时突然信号受了干扰,通话忽地断了,两头都是一阵僵硬的占线声。
余小双看了眼显示屏,这才注意到好多个未接来电,然后愣了愣。来电时间都在早上两点十分后,也就是她下飞机后,几乎每小时一个。
没多久林逍南又拨号过来了。
她有些愧疚,忙解释:“我下飞机后就一直没看手机,手机在包里声音小,大巴车上又很吵所以没注意到有来电,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自己担心了。
林逍南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手机,听后突然有些想笑,“我又没怪你,急什么?”
“哦……”她莫名有些失落,怪她才好呢,不怪只是因为不那么在乎。她摇了摇头,呸呸呸,她在肖想什么。余小双立马换了副欢快的口吻问:“不过好奇怪,你打电话怎么没来电显示?”
他答得云淡风轻,“我在印尼。”
余小双一听到“印尼”就发憷,联想到刚刚电话突然断线,紧张起来。“你、你小心点,我听说那边挺乱的,对华裔似乎不太友好……你有多少保镖跟着?是武林高手不?能保障人身安全吗?”
林逍南真笑出来了,“总部长在日本,我们比他的危险系数小,放心。”
“我很严肃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哭笑不得,她就是爱跟着微博上的公知瞎起哄,反正她又不懂,他便随她一起不着调地侃侃,她竟然还不乐意。“我们是来谈双边合作的,这种政治协商不仅关系到两国的经济发展和前景,还关乎平衡整个东南亚的大环境,他们不会乱来的。你说的事件是历史遗留的问题,受当时的经济时势所逼,现在境况不同,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也很严肃。”
“……”
经此一役,余小双的觉悟是:再也不跟这些外交官谈政治了。赵和欢还说他吵架很菜来着,这么一看,余小双觉得自己不是战斗机,他才是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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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出来后,余小双发现全场寂静得出奇,大家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呆,就张希来的眼珠子在来来回回动,略显心虚。
余小双猛地一僵,完了……
余妈妈先回过神,“你要结婚了?!”
家里的拷问模式,余小双见过多回,第一次是在小学的某一年期小考,她和余小飞都考砸了,那时候的老师总喜欢让孩子把卷子拿回家给父母签名,两姐妹担心被责骂决定互相帮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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