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后,刘主任告诉林逍南说余小双和孩子都暂无大碍,但是需要严密观察些时间,她有先兆流产的征象,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林逍南放心不下,于是直接给余小双办了住院手续,杂七杂八的手续和检查单让他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完事了,刘主任还拉着林逍南吧啦吧啦讲了一堆注意事项。折腾了几个小时后,他才抽身回到病房,但余小双早已睡着了。
林逍南走到床边坐下,这一个多月他就从没一夜好眠过,不是睁眼到天亮就是噩梦连连,尤其是事务繁杂回不了家的时候,但凡睡着都会梦到余小双在哭,他伸手去碰,她就会瞬间皲裂得七零八落。经过今晚,他的脸色更加憔悴了。
她这样安静地躺着,让他忍不住回想她昏迷不醒的那四年,心猛地一坠,有些惊惶。
这次,她不会丢下他那么久的,不会的。
他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手指拨动着她的刘海,最终落在她眉心的痣上。
摸起来平坦得宛如不存在的一个小黑点,却似乎注定了他们之间这些年来磕磕绊绊的缘分。如果不是它,他也许根本无法发现这个平凡又勇敢的女孩,如果不是它,他们也结不成这段对她而言不知是祸是福的婚姻……
他垂下头,轻轻贴在她小腹,除了她顺畅的呼吸音和咕噜咕噜的肠鸣音外,什么都听不到。
“对不起,爸爸是不是吓到你了……爸爸只是太不安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多在乎爸爸一点。爸爸不是个好丈夫,做过很多错事,让妈妈受了很多苦,所以,你要乖一点,不要调皮,不要折腾妈妈,嗯?”
林逍南的声音低哑又倦怠,在病房里缓缓流窜。暖黄色的灯光,和着空调喷出的暖气及湿气,将两人包裹在一起,像一双柔软的手臂将两人拥抱着,让他们互相依偎。
不多时,他也沉沉地睡着了。
几乎是在他的眼皮刚合上的瞬间,余小双便悄然睁开了眼。
她歪着头,看了一眼林逍南,有些动容。他小心翼翼地枕在她的偏腰侧,避开了她的小腹中央,所以她并不觉得沉重。
她抚了抚他的脸,就算他睡着了,模样依旧眉目堂堂如雕似画,就是总蹙着眉,不知道成日忧心什么。也怪不得全国上下那么多女人一谈到他就一脸羞赧,两颊绯红,“国民部长”这词还真不是白叫的。
这样的他,到底做过什么错事,又让她吃过什么苦呢?
第二天一大早,林逍南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的沙发上,刚起身脖子就疼得如同被碾过一样。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沙发上的,一转眼,愣了。
余小双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病号服,坐在床边摇晃着腿,捧着碗粥边喝边看着他。见他醒了,她眼一亮,道:“赵小姐来过了,她把你搬到那儿去的。”说完便把碗递过去,“护士刚送来的早餐,你喝不?”
林逍南揉了揉脖子,木然地凝着她,有些失神。
他们昨晚好像才闹过不愉快?她这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反应,让他恍然觉得昨晚只是一场盛大的幻觉。
见他不答,她利索地跳下床,趿了拖鞋便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跟前,“喝一点吧,你还要上班呢,时间来不及肯定吃不了早饭,刚刚何先生都打电话来催了。”她顿了顿,“唔,我替你接的电话。”
林逍南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十分了。他尴尬地咳了几声,碰了下碗壁,温度还行不算凉,“我不饿,你喝吧。”
余小双砸吧砸吧嘴,“你嫌弃我口水。”
他无奈,“不是。”
“就是的。”
林逍南叹气,“需要我证明吗?”说完便站了起来,伸手要捧她的脸。
余小双知道他要干嘛,立马退一步抵住他的胸口,“混球,你还没刷牙!”
他笑起来。
林逍南拿了外套穿上后顿时又变回了身长玉立的男神,小护士们出入他们病房时都忍不住多瞄他几眼,尤其是看他苦口婆心一本正经地跟他媳妇重复昨晚刘主任嘱咐过他的话时,简直太有魅力了。但在余小双眼里,他现在简直就是赵和欢附体,好啰嗦。
一句“不能喝凉水”他就翻来覆去说了三遍。
发现他有叨咕第四遍的趋势时,余小双终于忍不住地倒在他身上,蹭了蹭,连嗔带娇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剧烈运动,不看韩剧所以也不会哭成傻逼,更不会与人争执动胎气,一有情况我会立刻摁铃喊人,所以部长大人你怎么还不走?”
他仔细想了想,“还有……”
她崩溃,“sir,不喝凉水,完毕。”
他环住不安分的她,亲了亲她头顶的发,“昨晚……我很抱歉。”
余小双最拿手的,大概就是装傻了。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嗯,小太阳饶你一命。”
“幸好你没事,幸好。”
她抬起头踮起脚,亲了亲他因为细微的胡茬而泛青的下巴,“知错就行,这是奖励。”
林逍南小腹一紧,伸手探进她宽大的病号服里,抚摸她柔滑细腻的皮肤。肢体接触时温度的交叠最易让人动容和失控,他喉口干涩,呼吸发烫,强忍着越发强烈的本能反应,让手上的动作轻缓再轻缓。
余小双浑身一僵,手指收起,拽皱了他胸口的衬衫,眨了眨眼,没有拒绝这样的亲昵。
他低头吻住她的脖颈,舔舐,在她雪白敏感的耳窝处留下了一片晶莹,忽地眼底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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