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直等到九楼咳嗽平息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碗里的液体灌进了九楼的口中。九楼已经尝不出味道,只是能略微的闻到一些苦味,知道这是给自己灌的药汁也不管是不是毒药,没有半丝的反抗让那狱卒轻松的把工作完成。九楼知道那碗药汁不管自己喝还是不喝,最后都会被强灌下,那何必还白费力气白遭罪呢。
狱卒见九楼如此配合,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官无秋有心要让九楼多活几天,要让他尝尽这极刑之苦,便把带来的最好的人参拿了出来,让人熬成弄汁给九楼灌下,并说如果他死的过早,就要诛狱卒十族问罪,本来狱卒还担心九楼受刑不过一心求死不肯喝下这个药汁,若是强行灌下去的话又将会是一番折腾,谁知道已经被弄的破破烂烂的人会不会就在折腾的时候死了,自己可不想给他陪葬,现在九楼肯乖乖喝下药汁几乎就是放了他十族的一条生路,狱卒心中多少有些感激。
灌完药汁之后狱卒尽量放缓了语气对九楼道:“王爷有命,不能让你......使我来给你上些药,只是......”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见九楼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只好继续道:“只是王爷又让人在着药粉里掺了一些东西,会让你的伤口更疼......”
九楼知道官无秋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多吃些苦头,多遭几天罪,见狱卒拿着药粉有些不知所厝的样子,九楼干脆闭上了眼睛,别说自己现在不能说话,就算能说他也不能对狱卒说什么,难道还要安慰他说自己无碍让他放心大胆的来?又或者自己干脆拒绝这药粉?那又有用么?
狱卒见九楼闭上眼睛,也知道自己的话其实是多余了,心中对九楼的感激也只是那么一小点而已,对官无秋的惧怕更让他迅速的做出了判断,这药是必须上的。
药粉被研磨的很细致,一撒到伤口上就立即消融不见了。九楼先是感觉到伤口上微微的热辣,然后就是迅速蔓延开来的灼烧感,从未体验过的疼痛顺着伤口一直袭到了脑中,让九楼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可是无论如何也昏不过去。双手被钉在刑台之上,想要握拳都不成,稍微一用力就是更大的痛苦,九楼也只能紧紧的咬住麻绳,僵直着全身被迫的忍耐,随着药粉越洒越多,九楼终于隔着麻绳吼了出来,再不出声发泄的话自己就会被这种疼痛逼疯,尚可稍微移动的双腿双脚也狂乱的抖动,扯着铁链哗啦哗啦直响,和着九楼的惨烈的吼声一起传到了牢房之外。
牢房外的官无秋听到了九楼的声音,迎着朝阳终于露出了笑意。身上的黑色锦袍有不少地方已经湿透,虽然看不出是被什么液体浸的,但是上满所散发的弄弄的血腥味却足以让人明白了。
笑过之后,官无秋心中那片狂乱的黑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安抚下去,反而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官无秋脸色一白呼吸也紧跟着乱了,眼前一片模糊,挺拔如柱的身躯摇晃了几下之后好不容易站稳,还不待喘息均匀,只感觉胸中剧疼无比,右手刚抚到心脏的位置,却是毫无预兆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一出口,突如其来的混乱消退了,官无秋也找回了对自己神志的控制力,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血和沾染到的九楼的血混到了一起,一片赤红。
官无秋皱着眉,眼中出现了混乱。
为什么会这样?亲手把他弄的破败不堪也没有让自己有半分动摇,为什么却在听到他的惨叫的时候心神大乱?为什么那片黑暗袭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有力气反击,吐血之后好象......想起了什么。
两个人的血混到一起,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让人厌恶,也让人怀念的熟悉。
就如同那个吴国王爷一样。
☆、122.两世(感恩月露华浓)
回到自己营帐之中,更衣沐浴之后的官无秋坐在交椅之上,像往常那样单手撑颌,闭目不语。
近卫熟知这是官无秋的习惯,确定他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之后便悄悄的退出了帐外。
官无秋只觉得脑子里很乱,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可是自己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呢?好象是做梦一样,看到了一个人拿着一把狙击枪爬在一栋高楼之上几天没有动过半丝半毫,就在官无秋以为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动一下的时候那个人动了,只是手指轻轻的那么一勾,然后就迅速的起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楼顶。
为什么我知道那奇怪的东西是狙击枪?为什么我知道那高大的建筑叫楼?为什么在他手指一动的时候我的心会这么疼?为什么我觉得他不应该是一个人......他是谁?他身边少了的人又该是谁?
不待官无秋想明白这些,仿佛是梦中的场景又是一换,自己的意识也附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提着枪袋在都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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