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卓繁满脸不解,温暮言停顿了很长时间,欲言又止半晌,终于用一种带着追忆和怀念的语调,淡淡地叙述道:“本王其实并非父亲唯一的儿子,下面还曾有过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非嫡非长,可母亲乃朝中大员之女,本王的母亲虽贵为王妃,但母家家道中落,势力远不如庶母,因此他们母子两人皆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暗地里谋划着害死我,好叫我那二弟继承文王之位。”
“还记得那年父亲奉命出使塞外,母妃也一同前往,而我因为染病不宜奔波而留在王府中,庶母两人就趁此几乎暗中对我下手,幸亏母妃留个我的护卫一个个以命相护,才让我逃得性
“当时外面下着大雨,我身受重伤,逃了三天三夜,满身狼狈,逃到一个破庙之中,只觉又渴又饿,走投无路。而那个破庙里正好有一人在避雨……”
“啊!原来那个人是——”听到此处,卓繁这才记起数年前确实曾在一个破庙里救过一个垂死的年轻男子,只是当时对方浑身是血,脸容也被污泥和湿发遮住,根本认不出是谁。没有料到,此人竟然和面前风度翩翩的文王是同一个人。
温暮言微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正当我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候,你将身边的水和食物都给了我,还找来大夫为我治伤,若非如此,我只怕还没等到忠于我的护卫前来就已经死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所以从那日起,我就一直把你记挂在心上。”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可是都没有找到,直到那日在朝堂上看见你,你知道那时我有多么的惊喜吗?”
说着,文王温柔地抚到卓繁的脸颊上,动情地说:“你在我最无助,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出现,给我带来生存的意志和希望,那时我便发觉,我已经……”
说到这里,温暮言突然像录音带卡壳似的停了一下,面容变得有点苍白,他把手掌按在胸口处然后才接着道:“……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卓繁怔怔地瞪大双眼,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窗外趴着偷听的肖浛嘴角抽搐,心中冷笑,一点随手施舍的食物就让你惦记上了?你丫的怎么不想想那些为你连命都没了的护卫。
他实在已经受不了这文艺酸腐的调调,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他很是后悔方才吃了太多点心,这会在胃里反酸。
那边厢,温暮言仍在深情告白:“本来以为此生注定要与你擦身而过,抱憾终身,谁料老天竟再次让你我重逢,这次,我绝对不会在眼睁睁地看着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不知是否是肖浛的错觉,似乎温暮言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神情委实有些僵硬。
“……倘若没有你,我的生活该是多么晦暗与无趣,就算拿整个天下摆在我面前,也及不上你的……”
“及不上你的一颦……”
“一颦一……”
温暮言似乎越说越艰难,他说着说着,就吐了……
就吐了……
吐了……
了……
“王爷你怎么了?!”卓繁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方才还好好诉衷肠的文王忽然开始口吐白沫,差点吓傻。
屋外的肖浛也震惊了,这货是被恶心吐了么?
又见温暮言极快的恢复过来,迅速拿茶水漱了口,又擦把脸,把自己收拾妥帖,这才对卓繁尴尬地笑笑:“抱歉,可能是吃坏了什么,稍微有点反胃,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哦,王爷没事便好。”卓繁放下心来,神色又是一派凄惶嘲弄,低垂下眼帘,幽幽说道,“……不是不知王爷心意,可是我如今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实在无力再想这些令人伤心失望的东西……”
以肖浛的视角只能看见温暮言的正面,他发誓绝对没有看花眼,他分明看见这货在卓繁的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嘴里却越发温柔地说道:“无力想就不要想,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像那人一样负你。”
说着,就见温暮言一脸扭曲地把手抚上卓繁的黑发,后者惊了一下,别扭着想要躲开,却被温暮言强硬地按住双肩,作势要吻下去。
“王爷不可!王、王爷,求你放开我——唔……不要……”
虽然口里如此挣扎着,卓繁推拒的手如同绣花似的,轻易便被温暮言给压了下去,堂堂青帝趴在窗棂上,一只眼贴在洞口,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顺便不忘在心里吐槽,温暮言这货明明力气小得要死,这会反而成臂力小金刚了?小卓同志明明是光靠体重就能累得温暮言踹不过气,眼下这浑身酥软是闹哪样?
不过片刻,卓繁就被文王扯开了衣衫,无力地被按在床上只剩哀怨喘气的份。
☆、第七章 所谓爆发(二更)
正当肖浛以为剧情正朝着最邪恶的方向发展之时,文王忽然停了下来,慌张地安抚满腹委屈和无助的卓繁:“抱歉,是本王一时心急,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被温暮言的身影挡住,肖浛看不见卓繁的表情,大抵又是别扭傲娇的样子吧。不过这个炮灰攻可是真够惨的,这里没有吃到嘴,几个时辰后卓繁就会被自己一道圣旨强迫接进宫,往后无非一番贱攻跪舔被甩脸色的戏码,而痴情一片的文王除了被小受拿来气气皇帝当挡箭牌之外,半点好处捞不到啊。
想着晚后的情节,肖浛都忍不住为温暮言捉急。
可惜温柔专情且忠犬的炮灰攻文王已经满脸歉然地为卓繁穿好的衣服,细语安抚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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