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确实是在高兴,司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打电话找他,这让他颇有些不习惯。
“我确认一下你在哪。”司佑犹豫了下,说,“如果你能看见我的话,劝你还是自首吧。”
“啊?”芮睿一头雾水,他在家里补眠,被这麽一说,睡意顿时不翼而飞,“你说什麽?”
“你在哪?”
“在家。”芮睿答完,就听见司佑松了口气的声音,越发警觉起来,“你在干什麽?”
“没什麽,我稍後再和你说。”
电话断了,芮睿恨恨地盯著手机,心中逾发不安,想了想,还一骨碌爬了起来,穿衣服出门。
司佑放下了心,集中精力处理眼前的事。楼里没有动静,警察也不能一直“包围”下去,很快,老李示意突入。
司佑拿出枪,检查好就要上,被老李拦了下来:“你就不要进去了。”
“不行。”司佑直接拒绝了,见老李要说话,他抢白道,“我也是办案人员,你就别说了。”
知道司佑是个倔脾气,老李只得无奈地道:“小心点,你有伤。”
“我又不是菜鸟了。”
司佑笑了笑,收敛心神往楼里走去,一路无事地到了怀疑的楼层屋门前,狭窄的楼道站满了警察。他站在最前面,与开门的警察点了点头,一二三数完後,门被猛的踹开了,他举枪冲了进去,大吼一声:“举起手来!”
屋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假人坐在沙发上,身上盖著电热毯。大家都有种上当的感觉,屋子很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人。
司佑和老李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这个嫌犯还真是聪明!
聪明,想到这个词,司佑全身就一阵不舒服。他走出去,下楼走了几步,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掏出一根烟点上。破旧的铁皮屋一间接著一间,许多脑袋都从窗子中探了出来,好奇地盯著他。
不断有警察来来往往,司佑这会儿谁也不想见,只得继续往远处,试图找个清净地方。走了也不知多久,突然,一阵微弱的血腥味钻入他的嗅觉中。血腥味很淡,但萦绕不散,他皱起眉头,警觉地握住枪往味道浓郁的地方摸去。
那是一间破旧却被包得密不透风的屋子,他一靠近,就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臭味。这味道有点甜,他一下子闻出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而且如此强烈,似乎已经证明了什麽。
司佑紧张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下,这里是个死巷,根本没有人来。大批警察还在远处,他摸了摸身上,居然没有手机。他没能犹豫太久,便决定进去看看,如果太危险的话,就用枪声示警好了。
旧屋的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有黯淡的灯光透出来。司佑凑过去,隐约看见有人在昏暗的屋中忙碌著。他用脚尖慢慢抵开门,幸运的是,那门并没有发出声音,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里的场面更加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一看之下,饶是司佑干了多年刑警,也是头皮发麻。
两具尸体被胶带粘在地板上,尸体的四肢已经全部被切断,一个男人正用毛笔不时伸到伤口上醮血,再在墙上写字。每醮一下,那具“尸体”就会抽搐一下,显然还未死去,而男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就像是醮的是墨而不是血一样。
司佑再一抬头,便见到墙上写的字,在昏暗的灯不下,那似乎是一个“芮”字……
接下来的事,司佑记不太清了。他似乎陷入了一条黑暗的路,一直走一直走,不断有呼啸声和吵闹声在耳边掠过,一会儿静一会儿响,他却视而不见,一直往前走去。
“小佑!”
司佑的脑门痛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了芮睿担忧的脸。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他坐在一把明显是附近居民所属的椅子上,芮睿半蹲在他眼前,正用手揉著他的额头。附近大批警察来来往往忙碌著,还有不少居民围著看热闹。
他已经不在那死巷中了,而那噩梦般的场面也似乎不存在般。
“我怎麽在这里?”一开口,司佑才发觉嗓子嘶哑,几乎要冒出火来,“小睿,你怎麽在这?”
不详的预感冒出了司佑脑中,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芮睿就开口了:“这是我应该问的事,你怎麽了?”
“我?”司佑只感觉脑袋隐隐作痛,“我……我是在,不对,那个犯人呢?”
“没有犯人了。”老李的声音响起来,“只有尸体。”
“尸体?”司佑一下子站了起来,“犯人逃了?”
老李满眼奇怪,对一辆救护车扬了扬下巴:“那个犯人的脸都快被你打成蜂窝了,还逃?你的枪法还真准,几乎全是脸部中弹。”
“我……”司佑茫然一片,“我开枪的?”
老李一愣:“你不记得了?”
“我……”
“小佑最近身体不太好。”芮睿把司佑按回座位上,认真地道,“李先生,抱歉,能让他先休憩一下吗?”
“身体不好?”联想到住院的事,老李心中怀疑越发浓厚,嘴上却说,“好吧,你先休息,我们等会儿再说。”
司佑揉著太阳穴,虚弱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没大事。你正好看见行凶的犯人,开枪了而已。”芮睿轻描淡写地道,拂下司佑的手替他按摩著脑袋,“不算什麽事。”
司佑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可是,无论他怎麽想,也只能记起看见那个字,後来的事,一概想不起来。
芮睿感觉手下的身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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