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觉得双颊被他看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萧道鸾闭上眼,叹道:“你说的,别忘了。”他要的不仅仅是一把剑。剩下的、他要的东西,沈恪若是知道了,也许没法那么坦然地说给就给。但他还是觉得,如果沈恪能说到做到,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沈恪看他闭眼的样子,觉得有些撩人。借着一股酒劲,将前几日没敢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君子有通财之义。我的剑都给你看了……你的越歌能不能借我看看?”
……
真的把越歌拿在手里,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沈恪一觉醒来,第一反应是脑壳真痛,第二反应才是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自然不是软玉娇躯。
是一把木剑。
一把修真界众人皆知的木剑,越歌。剑池少主的佩剑。
沈恪啧啧道:“藏着掖着那么久,你可真不够朋友。”
身为剑修,他对各种传说之中的名剑不可能没有兴趣,只是之前的修为太低,能接触到的人物也有限,别说摸,就连看看那些好剑的机会都没有。
感慨过后,他才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把剑。越歌的大名他早就听过,但手中这把木剑,和他想象的模样相差甚大。要不是知道萧道鸾不屑于做没有意义的事,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拿了一把假剑来糊弄他了。
木剑的样子太普通了。
普通到沈恪觉得自己现在出门砍一棵树,随手雕刻,就能做出把一模一样的来。
萧道鸾:“不是好剑。”
沈恪看着坐在窗边的萧道鸾,对方腰板挺直,神情一丝不苟,仿佛整晚都没有松懈过。但他隐约记得对方昨晚是在床上睡的,那就是今早又勤勤恳恳起来修炼了吧。
隐瞒身份又被戳破,常人都该感到一丝难堪,但沈恪从萧道鸾身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对方既然都不尴尬,他更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你大败归一宗首徒用的不是这把剑?”
“是。”
“横扫赤沙岗用的不是这把剑?”
“是。”
“那你怎么还说它不是一把好剑?”沈恪报出的都是萧道鸾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事迹,每一件背后,都有这把木剑的影子。
萧道鸾抿了抿嘴,似乎不想和他多说。
沈恪看出他的回避,自嘲道:“你是不是想说,这把剑若是放在我的手里还比不上凡铁,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有那些用处?”
这本是事实,萧道鸾没有反驳。但沈恪的语气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似乎同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就不是那么……招人喜欢。
“算了,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沈恪挑了挑眉,之前的阴郁在脸上只停留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再好的东西放在我手里都是糟蹋——话说回来,为什么叫越歌?”
为什么叫越歌?
想叫就叫了,还能为什么。
萧道鸾没有选择这种最省事的回答,努力将当年的场景好好回忆了一遍。
传说之中越王生前在剑池埋剑数百,作为陪葬。传说是真是假已经不可考究,但剑池弟子,一旦初入剑道,就要在“越王埋剑处”挑选一把自己的剑。那把剑或许只能陪他们度过短暂的炼气期,或许将陪他们直到大乘飞升。
一切全凭机缘。
萧道鸾拒绝了那数以百计的神兵。削铁如泥的长戈,通体盈透的六幺、乃至被目为邪崇的饕餮……
五岁的他独自一人爬上后山,砍断长在峭壁的百年桃树,为自己削了一把木剑。
取名越歌。
“为什么呀。”沈恪重复了一遍,偏着脑袋仿佛在替萧道鸾思考,“是不是为了那一首诗……”
萧道鸾:“嗯?”他依旧没有想出自己为什么替木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只觉得一切顺理成章,好像它就该如此。
“你没听过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沈恪眨了眨眼,从床上蹦下来,揣着越歌跑出门外,留下一句,“借我耍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猜到越歌的名字来历嘛 _(:зゝ∠)_
讲道理我有好好的给他们的剑取名字。大黑剑的名字也是两个字,有奖竞猜吧,猜中了我发红包~
☆、好玩
自此之后,两人的话,反而比以往更多了。
比如这样——
“就这样坐着也能修行?”
“可以。”
“剑池里应该藏着很多功法吧?”
“不多。”
“庚戌习剑录真的有传说之中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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