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不安分的手指,韩辛辰将微凉的双手扣在胸口,暖暖的笑意驱散了从外面透进来的湿冷:“不急……莞烟,我要你心甘情愿……”
看着韩辛辰出了大门,小哲才勾着腰进来,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人,问道:“公子,他从不动你?”
“他有他的想法,我能怎么样,总不能扒了衣服硬上弓”,苏莞烟语气不善,语气不快道:“粥是给他熬的,喝了就算是没有白忙活!小哲,你关心的不要太多,蒋崇琴让你来帮我,不是来监视我!”
小哲自知失言,赶忙跪下,低声道:“公子息怒,是奴才多嘴!”
“下去吧!”苏莞烟脸上笑意全无,疲惫地挥挥衣袖。
安平候在寝殿外面,心里问候了一千零一遍苏莞烟那狐媚子的祖宗八代后,终于看见韩辛辰自个儿打着灯、撑着伞回来了。
好歹没有留宿,安平略略出了一口长气,小跑着接过手里的油纸伞:“王爷,眼看着就要到通州了,这两日您应该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秦羽带兵提前去了通州”,韩辛辰心情大好,话也不自觉地多了起来:“安平,秦羽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觉得他和高云清比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安平身材矮胖,伸直手为韩辛辰打着伞,自己便几乎是沐浴在冷冰冰的雨中。秋雨看着虽小,可不消一会儿便湿透了夹层的布衫,冷得人上下牙打颤:“自古将门出虎子,高少将军是高家这一代人里拔尖儿的才俊,想来自是如他父辈一般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小羽看着沉稳,可毕竟涉世未深,一旦开打难免会有些冲动。”
“论战场经验秦羽是有些欠缺”,韩辛辰推门进了大厅,伺候在屋里的贴身婢女赶忙递上干燥的衣物:“别看着他平时冷张脸不吭不哈,但心里鬼主意多着呢!安平,他是你亲侄子,怎么可以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次出征老将陈千里做主将殿后,秦羽为先锋,中间实力派冯锐打两翼。老中青三代一起上,通州一战要让皇上看到咱们的实力!不然……锦阳府就是下一个通州城!”
行进方案算不得多精妙,但重在稳妥,前后都有照应。再说,通州本就是救援战,能从中得利最好,得不到也不能拿自己拼命。安平问:“王爷打算是么时候撤出豫州?”
“三天后”,韩辛辰伸出三根手指摇了摇,随后蹙起眉头。关于苏莞烟可能是秦人探子的问题,他也不是脑子一热才想起来与秦羽说着玩的,但现在心境一转,韩辛辰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把这话将给本就对苏莞烟极度不满的安平听,只得脑子一转为自己的考虑找一番说辞:“陈千里的军队驻防在豫州城东,全线前移必然会引起秦军的主意。三天后,本王亲自带一半人马趁夜色离开豫州,陈千里带人陆续撤走!就算是空城,也要唱一出空城计,豫州是通州近邻,不能让秦军从这里绕到通州背后打我们。腹背受敌,就太被动了!”
安平不没反驳,然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好,这两日我便让人传出去王爷要设宴请全豫州将士。大采办是个幌子,王爷可以衬着闹腾劲儿暗中整肃部队,同时军中将士动起来也会让城中秦人的探子以为咱们真打算守在这里不动弹了。”
韩辛辰满意地勾勾嘴角,美人、江山两不误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噼噼啪啪作响,却没有留意到安平眼里的精光。
自那日被秦羽和韩辛辰合力重伤,疯子钩便一直怀恨在心。心思狭小又精神异常的疯子没有如命令中那样撤回远在通州的秦军,反而不急不缓地跟在楚军后面。只可惜,秦羽把防御工作做得到位,再怎么好战嗜血的人也只有一颗脑袋,他眼睛看着却没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贸然进攻,也没有得到机会搞偷袭。
秦羽虽不好言辞,却也曾多次提醒过安平要多加注意王爷的安全。现在机会回来了,安平觉得他可以再赌一次——借疯子钩的手除掉苏莞烟。
不管是心里怎么偏爱,苏莞烟是秦军探子的嫌疑始终都在,韩辛辰手里握着上百万人的性命自然是不会轻易说出真相。楚王爷要设宴没了食材怎么行,你家一斗米,我家一串辣椒,豫州城里坚闭大门的百姓被军队搞得是鸡飞狗跳。
吵吵闹闹三天后,韩辛辰在日头落下时后如约褪下战甲,穿了惯常的锦衣宽袍出了王府。只是一登上马车,再下来就是另一个“楚王爷”了。
韩辛辰换成随从的衣服,从城东军营默默向北走,在距离豫州两里外登上战马,带领提前整顿好的二十万大军沿小路向通州行进。
假冒的“楚王爷”是韩辛辰的一个近身暗卫,平日里见得多了学起韩辛辰也算是有模有样,与老将陈千里假意推脱后便自顾自地吃吃喝喝不再开口,唯恐一言之失漏了马脚。酒过三巡,安平便挤挤眼睛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安平扶着微醺的“楚王爷”上了马车,平稳的咕噜声一响起,便沉声道:“一会回了王府,你就躲起来!任何人发出声音都不要去多管闲事!”
前一刻还看上去是晕晕沉沉的暗卫立马坐直身体,看向安大总管道:“小人,领命!”
哪怕是临时府邸,作为楚王落脚的地方永远不缺乏暗卫。树丛或是屋顶总是时不时的会出现“沙沙”的响动,但今夜的院子总觉得特别安静。苏莞烟越坐越觉得不安,索性推开大门走了出去。院落中间的老树半明半暗,房檐、拐角也见不到以往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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