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迟衡眼眶欲裂双目通红的样子,脖子和额头青筋暴出十分恐怖.辛阙也不是傻子,趁着燕行抱住迟衡的空当,忍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迟衡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恨不能把辛阙活活抽一顿才解气。
好不容易稍微缓下来。
燕行抱住不放手,迟衡咬牙切齿,上下打量着燕行,气呼呼地帮他把腰带系好:“那臭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真是色胆包天了,我的人也敢碰!”
燕行倒没放心上:“他误会了。”
迟衡不满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他差点玷|污你的清白!要是我再迟一点来你就被他糟|蹋了!”
燕行笑道:“男人也有清白?”
迟衡闻言哭笑不得,把他摁在床上狠狠的亲了十数口,从上到下揉了个遍,才把火气消了一些。虽然被误会为军|奴,燕行还真没放在心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迟衡躺到半夜,越想越不对劲。
悄然起床,怀了一肚子气出了营帐,要跑去夷州军那边找辛阙。出门就撞见了岑破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迟衡正找你呢,辛阙这小子怎么回事,刚刚跑过去跟我说要回去!还说你为了一个军|奴就动气了要杀他……咱们这里还有军|奴?”
迟衡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哪?”
岑破荆一指树林:“我替他接了腿骨,心想你打的肯定不会错,就让他先去那里找棵树面壁思过——迟衡,不是我说,辛阙这小子死心眼得很,他姐刚走的那会儿,哭着闹着要找你,我们一众人劝都劝不住,鞭子抽不管用,还是梁胡子用铁链把他栓了三个月给驯服了。”
“……”
“我教他又练刀又骑马,他都没念我的好,成天嘀咕要见你。就这次来,还是他逼着梁胡子答应的。小破孩,都这样,你要给他点好处,他还不跟你滴溜溜的转!”岑破荆哈欠连天,“辛阙也不容易,好好的有个姐,还给左昭送出去了,到现在音信全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小小年纪跟着我们一帮人打打杀杀,比咱们那时候还可怜。”
迟衡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想想也是,辛阙到底还年轻,实打实也就十六岁,但十六岁的少年最容易冲动,怕是下午见自己和燕行做那事所以起了邪念,又以为燕行是军奴,才干出那种龌蹉事。虽然很欠打,但就打死也是冤死的——可是遇上这种事,怎么宽心都恨不能再添上几脚。
迟衡翻来覆去地想,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担了大哥的名号呢。
认命地一步步走进树林里。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即使不打他一顿,也得好好训一顿,然后打发回夷州算了,有这么一个祸胎呆身边,迟早把自己气到西天里去。明明岑破荆也没惯他,梁千烈也没宠他,到底在怎么惯成这么一副没法没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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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说是树林,就稀稀拉拉几棵树,叶子都落尽了。
辛阙还真的坐在一棵树下,面对着粗粗的树干思过,背对着迟衡,手臂动了一动似乎拭泪一样,近了,还隐隐听见抽泣的声音。迟衡奇了,辛阙不会是被自己打哭了吧,明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能这么脆弱?
迟衡放缓了脚步,挨着半丈远停下来。
辛阙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竟然还真的是哭了,迟衡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心想辛阙所作所为虽然可气,不懂事,闯下祸了还是懂得反省的,说不定他也只是好奇而已,谁还能没个迷糊的时候呢。
自己没法子,岑破荆说辛阙在梁千烈的手下挺听话的,还是放回夷州的好,迟衡拳放唇边咳了一下。
静夜,异常响亮。
辛阙猛的回头,见是迟衡豁然起身,动作过大踉跄了一下,脱口而出:“迟、迟大哥……”
迟衡没好气:“知不知道错了?”
辛阙倏然闭紧了嘴,扬起头一副死不再开口的样子。
“燕行是大哥的人,你也敢胡来,没踹断你几根肋骨都是轻的!做事就不带一点脑子!明天给燕行赔个罪,自己找根鞭子抽三十鞭!”迟衡板起了脸,“还有,明天回夷州去吧,梁将军也缺将缺兵……”
前边还没动静,听到后边辛阙蓦然瞪大眼睛,攥紧双拳:“为什么?”
“你目无法纪又不服我管,乾元军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辛阙瞬间就炸开了:“我什么时候目无法纪了,我什么时候不服你管了!你压根儿就没给我派命令,我一天就领着兵晒太阳你还指望怎么样?我给你生事了吗?不就是摸了那人一下你就要赶我走!不就是摸了一下吗我又没把他怎么样!”
迟衡火了:“你再说一句!”
“就说怎么了,我就说!你眼里到底有什么,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管不顾,不就是摸了他一下吗你就对我大喊大叫?”
啪!
迟衡一巴掌扇过去,正中辛阙的脸。
辛阙的眼泪刹那间飙出,却更加口不择言地吼道:“他都有脸光着身子让人|操,凭什么就不让人摸了!”
迟衡彻底给火了,二话没说,提起拳头一拳过去,砰的一声把辛阙打落在地,辛阙虽然也用手用脚抵挡,甚至还用拳头反击。但迟衡力气大又气在头上,三两下就将辛阙踹到了地上,提起拳头照着心窝重重的打了六七拳,直将辛阙打得失声惨叫。知道自己下手狠,迟衡收住了手,还是怒火冲天,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拣着辛阙肉厚的地方使劲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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