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良越想就越烦躁,而此刻白景宸也听到了房间里面,桌子椅子散架的声音,立刻就担心的冲了进来,结果就看到苏温良那副凶恶嫌弃的表情,白景宸表示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这表情好虐心。
白景宸一颗红心受了会心一击,但是面上还是讨好的笑着,走了上来,说道:“师尊,徒儿知错了,还望师尊勿要与徒儿一般见识。”
苏温良现在就见不得他这副狗腿的样子,立刻冲他吼道:“滚,谁让你进来的,看见你就烦,滚出去!”
白景宸:“……”
他背影萧瑟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转身面对着茫茫大雪,苍茫大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师尊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他是孕夫嘛,可以理解。
他在知道苏温良有身孕之后,就查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自然对怀孕这档子事格外的了解,并且之后每一次的双修,他都会将苏温良的情绪照顾的很好,之后也会关心他,虽然貌似每一次,都被苏温良一脸不耐烦的堵了回来。
哎,又想叹气了,真希望怀孕的那个是自己,到时候也方便苏温良对自己负责,不过现在,哎……
白景宸蹲在墙角,周围的温度不高,不过他是修道之人,对于外界的温度变化并不敏感,所以就算现在是风雪满天,寒风刺骨,只要他运转身上的灵气,就基本感觉不到冷。
身体感觉不到冷,心底却是一阵凉飕飕的,冷的他都冒了虚汗了。
现在师尊是一看见自己就觉得烦了,越活越回去了,干脆回炉重塑算了,正好扔了现在“娘娘腔”的皮囊。
白景宸东想西想,最后无奈的想起了这一次的任务,以及梦里看到的梦境。
他在梦里来过这儿,而他当时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裘袍,看上去温文儒雅,所以在来到此地的时候,非常受这里的人欢迎,与现实世界的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异。
白景宸默默不爽,他其实是打心底不喜欢梦境之中的自己的,因为“他”无能且仁善,还好心的过了头,总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心,而落入绝境之中,最后遍体鳞伤,却依旧不悔改。
白景宸最烦那样的人。
而且梦境之中的“他”时时刻刻都很温柔,脸上的笑容真挚温暖,白景宸做不到那样,即便是面上做出同样的表情,也总会带着一种阴测测的感觉,简直就会吓哭小孩子。
他就更不爽了。
而在这一次的梦境里,他很受欢迎,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看不清样貌的师傅,也就是今日遇到的那个女人,司空裳。
司空裳不受村里的女人待见,同性相斥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最直接的体现,她们厌恶的表情和恶毒的眼神,时不时的扫过司空裳的身上,让他们此行,更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担忧。
他们同样被村长安排在了这个地方住下,就连房间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当天夜晚,一切都很平静,他们为了引蛇出洞,以身犯险,但是接下来的十几天都没有异常,却在有一天,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伴随而来的,似乎是一种诡异的树木清香,以及佛门檀香的气味。
梦中的自己立刻心神一晃,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恍然之间,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被捆住了手脚躺在了一个棺材里,放在了一棵枝繁叶茂,生长的极为茂盛的古树下。
当眼前的黑色纱布被人揭开来,他就看见了女师傅,此刻正迷茫的睁着双眼,用手抚摸着他的脸,接着,就落入了棺材里,狠狠的压在他的身上,接着,棺材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将两个人都埋没了进去。
白景宸感觉到呼吸不畅,耳边却传来了一阵佛语清唱,似乎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就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句话很耳熟,他听过很多遍,但是这一次听得时候,却感觉到心神恍惚,无数的记忆被剥离开去,他似乎在此刻变成了一具空壳。
紧接着,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却完全挣脱不开束缚,鲜血粘稠近乎要凝固起来,佛语此刻更像是窃窃私语,阴暗,血腥,幻象,束缚……
他眼前一黑,心底的猛兽此刻被彻底放了出来。
梦境之中的他猛然失去了意识,但是现实的白景宸却一直旁观着,他看见自己身上爆发出来的一阵灼人眼球的金黄色光芒,浑身是血的女师傅被他弹开落在了雪地上,紧接着被血染红的他也从棺材之中爬了出来,双眸睁开之际,却并非人类的漆黑瞳孔,而变成了诡异的像是蛇类的黄金竖瞳。
无机质的眼睛,无情绪的眼神,冷漠空灵。
他身形一闪,就落在了树干一侧,这棵树此刻活了过来,树枝幻化成了无数的人形躯体,像他猛扑过来。
他不闪不躲,直到被树木幻化出来的人吞没,他才微微抬起手来,手掌触碰着树干,平平无奇的触碰,却让树干迅速萎靡,在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叶落枯黄,失去了生命力。
他落在了地上,金黄色的竖瞳,直直的看了过来,与白景宸面对面对视着,说道:“……”
白景宸蓦然回神,眼神怔怔,最后的那一幕,明明在梦境之中没有发生,因为他吞噬了树木之后,就醒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最后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完全没有听清,就被人从回忆之中打断了。
他不悦的抬头望过去,就看见了一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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