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坐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果汁。
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打牌,坐在牌桌上不如坐在牌桌边上自在。
十□□岁的少年,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真正开心的笑那么一两回,前有学业束缚,后有压力相伴,想一想,任何人的人生似乎都很不易。向南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自己的服装店刚刚开张,刚开始当然没什么顾客,就更别提盈利了,但他一直咬牙坚持着,奶奶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反而把自己的老本都拿出来了。时间久了,店子有了点名气了,渐渐的才开始有钱赚。
等终于赚钱的时候,奶奶来不及享受他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撒手而去。
向南时常觉得,一个人若是过早的尝到了失去和绝望的滋味,于人生并无太大的益处。一旦尝过失去,今后的人生中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首先就会想到,若有一天自己失去了这个人该怎么办?故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并没有这样的顾虑,所以才摔了个大跟头。
向南想了一阵前尘往事,觉得颇无趣,便点了几首歌来唱,他的嗓音唱歌并不出挑,好在不是五音不全,所以也没有荼毒众人的耳朵,几个人打着牌还有音乐听,高兴得直夸向南唱得好。
向南正唱到“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人冲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向南听见许斌惊叫道:“王治你怎么受伤了!”
向南才发现那个王治就是先前邀他打、牌的人,刚刚一直在打、牌,后来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却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满头满脸都是血。在场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又仗着家境殷实,乍一见朋友被人欺负了,就打算立刻出去找对方讨个说法,向南见众怒难平,忙拉住了曹秋冬,“让他们先不要冲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治现在被打是我们占理,如果我们打回去,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这附近有没有诊所,先带王治去包扎一下。”
曹秋冬点点头,跟着许斌他们出去了。
留了两个人带王治去诊所包扎,向南想了想不放心,跟了出去。
他们所在的楼层大堂已经乱得不行,大堂的服务台被砸了个面目全非,这服务台不知道是一直没人还是怎么的,此刻一个工作人员都没见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脸上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狠戾,见向南他们一行人从包房里出来,其中一个吊着眼皮看了他们一眼,笑道:“王治呢?被打了不敢出来了?”这个吊着眼皮一脸痞相大言不惭的男生让向南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他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若真的见过一定会有些印象的。
听了这话许斌和另一个男生就想冲上去,被那个扎着头发的人拉住了,他在向南一行人中年纪是最大的,看得出来也有一定的社会经验,虽然对方出言不逊,他也没有动怒,语气挺平和的说:“今天的事可能有点误会,你是哪里的学生?为什么要打伤王治?”
对方笑得更加放肆,“他竟敢抢了我兄弟的女人!怎么着!还不准我教训教训他出气啊!”
后来向南才知道这个扎着头发的男生叫王原,是王治的堂哥,王原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你打了他也出了气了,这事就算了吧。”
对方还没说话呢,许斌旁边的男生就叫囔了起来:“原哥,这事儿怎么能算呢!小治给丫的打了咱们不打回来这口气怎么出得了!”
王源低声道:“闭嘴!”
那人脸上笑容不减,放出的话却狠得很,“既然你们迫不及待的找打,我就陪你们玩玩,”然后又对身后的几个人说,“出了事老子担着,哥几个尽情的玩儿!”
他们已在这儿站了好几分钟了,□□的安保一直没有出现,向南趁王原正在想办法稳住场面的时候悄悄离开了人堆,朝走廊后面走去,走廊的尽头就是洗手间,洗手间的一侧有部货梯,平时很少有客人从这里走,向南坐电梯下了一楼,一楼的人大概还不知道楼上出了事,向南找到大堂经理说了这事,经理立刻带着人上去,见两方人马均拉开了架势准备上演全武行,经理二话不说,让手下的安保将十几个人全部制住带到了□□的安保办公室。
向南没料到过个生日竟能搞出这么一桩事,坐在安保办公室的凳子上的时候颇觉得流、年、不利。
这个娱、乐、城建得大,各种体制也十分完善,没过多久旗下的律师就来了,问双方是私了还是公了,两方人马面面相覤,同时都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一致答复:私了。
于是这事不用惊动警、察,但是由于打了王治的那伙人一直态度恶劣,而且放话说自己是这家娱、乐、城老板的亲戚,安保部的人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决定找老板来亲自处理这事。
向南以为像这么大的一个娱、乐、城,老板应该忙得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才对,结果半小时不到,老板就来了。
看见来人的时候,向南着实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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