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凛月望着玉佩,深沉的眸子里映出点点星光,他突然抬眸望定左玄歌,仿佛将周身一切都摒除在外,他扬了扬唇角,展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明朗笑颜,在那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容上,这个笑容仿佛带着光:“玄歌,此玉甚好,送给为师如何?”
送玉便送玉吧,师父何必□□自己呢。
呸呸呸,左玄歌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想法挥散,当即应道:“好。”
“不怕被左大将军抽鞭子么?”
“不怕。”左玄歌抬头挺胸扬了扬眉,“老爷子要敢动我,我就离家出走。”
“公子!……”
“闭嘴!”左玄歌声色俱厉,是动了真格了,范一范二身子一矮委顿下去,再也不敢多劝说一句。
虹满楼的这一场闹剧潦草收场,回到落英园时已是后半夜,师徒二人各自睡下并无多话。
左玄歌没问司徒凛月要他玉佩的缘由,尽管他知道司徒凛月从不侵占他人一分一毫。
司徒凛月也没再将玉佩还左玄歌,尽管他知道左玄歌将很难对左大将军交代这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在上——左玄歌是不是立了什么。。。
☆、师父出走
次日,左玄歌正在书房看斜阳从枟州寄来的书信,范一匆匆从门外跑进来:“公子,司徒先生将虹满楼内部构造图画好了。”
“拿上来。”左玄歌将司徒凛月所画的内部图与已有的虹满楼外部图交叠对比,虹满楼内部的暗室密道便一目了然,“还真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还在立在一旁等他吩咐的范一:“师父还说了什么吗?”
“司徒先生还说他未能找出那日入府刺杀的人,嘱咐公子日后还要多加小心。”
这话左玄歌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待他细想,门外又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跑了进来。
范二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公子公子,水帮主派人送了……送了两个大美人来。”
左玄歌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能让在美人的见识上一向不浅的范二在这寒秋里跑得如此大汗淋漓,送来的美人想必是真绝色,他却仿佛连看一眼的yù_wàng也没有,低了头继续看手中的两幅画,目光最终只停留在那副内部构造图上。
好画。
“公子?……”挨过了半盏差功夫,范二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怎么了?”
“您还没吩咐那两名女子要如何处理呢?”
“我没说么?”左玄歌抬了抬头,“送去我师父书房。”
“是。”
范二走后,范一才终于迟疑开口:“公子……”
“有话直说。”
范一如得了特赦一般张嘴一口气说完:“公子,我看司徒先生似乎不近女色,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徒凛月有多一本正经,他还能不知道,左玄歌今儿心情好也就大发善心多解释了一句:“他总是那么正经,我就想看看他不正经的样子。”
这不是欠揍么……当然,这话范一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就是给他千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范二领着水云帮的两名美人却在司徒凛月那儿生生碰了个钉子,司徒凛月拉开门,满屋子浓郁酒香飘出来,他冷冷地望了屋外三人一眼,黑漆漆的眸子掠过这三张脸,也不知他究竟看清楚了没有,大脑接收到的讯息只是这里面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眼眸明亮却带着邪气笑容的人,没有那个无赖懒散又通透清明的人。
他“啪”地将门摔上,唬得正站在门前的范二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满面狐疑:“这……”
三人在屋外杵了一阵,进退不得,范二看了看司徒凛月紧闭的房门,缩了缩脑袋,将双手往袖子里一兜坐在门前的石板楼梯上,瞥了那两个害他在秋风里受冻的罪魁祸首一眼:“在这儿候着吧。”
屋内的司徒凛月却全然不顾屋外三人的烦扰,他坐回椅子上,捧起桌上酒坛却发现空空荡荡,早已被他喝了个干净。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滴答水花,动人躯体,那人的湿发顺着光洁的肌肤从脸颊垂至胸膛,再缠绕纠结地绕进他的心里,拽得他喘不过气来。
司徒凛月暗暗握紧了双手,那日在望归宫上,那个无意扫过的吻,心里翻涌起的惊涛巨浪,他忍下来了,以理智唤醒沉沦,他们是师徒,或许还可以是朋友是兄弟,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是其他的关系?
可离开望归宫之后,日日朝夕相处,夜夜那人入梦,若他还要强将这感情划归为师徒情,那便是自欺欺人,只能寻个自己心安而已。
他不能不承认。
他喜欢左玄歌。
那份喜欢浓郁深沉,早已在时光沉淀中发酵成了深深的爱恋。
多年来珩羽山上的修身养性,多年来饱读圣书的克己自省,司徒凛月这被搅乱了的心只怕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可是,再沉沦,脑子里却依旧响彻着一个声音:不可以,这,绝不可以。
司徒凛月眼前的人在笑,是他所喜欢的左玄歌坦诚交心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却在迷雾中渐渐消散,刺眼的光驱散夜的黑暗。
光明却比黑夜更叫人触目惊醒。
苍茫荒地上一个孩童正蹲在一席隆起的草席上,草席下是一具正在渐渐腐败的新鲜尸体,而死去的这个人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孩子并未像一般遇上这种事情的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一般嚎啕大哭,他只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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