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保应了声,“哥,那你先歇着,我去买东西啊。哥,你头上流了那么多血,可得吃些好的补一补。”
“嗯,去院子里给我摘个柿子吧,黄澄澄的,瞧着就甜。”
福保马上出去折了枝柿子进来,墨绿的叶子衬着两个拳头大的黄柿子,极可爱。“还是有些硬,不太软,放些日子再吃吧。“
善保接过,赏玩了一会儿,起身把柿子搁桌案上摆着,笑道,“行了,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一会儿再去木器行买几件家俱,人市挑几个仆佣。”
“哥,你还是在家歇着吧,买东西的事不急。”福保劝着。
“嗯,也有理。”善保不大信任现在的医疗水准,拿出十两碎银子给福保,“别在家做饭了,去外头饭店要几个小菜,拿家来吃。等我伤好些,去买了下人,家里的事也就有人做了。”
“哥,一两都用不了。”
“多的你带在身上,平时学中或者什么时候用银子呢。”善保道,“你花不花的,都带在身上,也能应个急。”
福保这才接了。
总得来说,善保现在,不仅生活转好,心情也是阳光常在。
索绰罗家的果然如钮祜禄.国忠所料送了礼品来,善保这次倒没拿去卖钱,花瓶器物全都留在卧室与小厅相隔的博古架上作陈设,药材也妥当的收起来。
有钱了,东西先存着。
善保对老北京城并不熟悉,等额上伤口结痂,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揣着银子去街上购物。
索绰罗氏也太狠了,善保家除了房子和善保兄弟二人,其他的都被一扫而光。善保自认并不算精于享受的人,不过住这种空荡荡的房间还是超出了善保的心理预期。
初到清朝,善保其实倒也没多少抱怨,除了大街上的牛屎马粪,尽管有拾粪人,不过真的挺讨人厌。
“善保?”
福康安远远看到善保拎着袍角跳来跳去,不觉有些好笑,驱马上前唤他,“你怎么还没去学里呢?”
善保回头,倒吓了是福康安一跳。
要说善保吧,如今年纪小,容貌还没长开,可在学里也是公认的俊俏书生,这如今脑门儿上的结的痂刚刚脱落,还留了道白印儿,怎么额角又添了一道?
破相了。
这是福康安的第一反应。
以至于人家善保刚走近,福康安就问了,“你这脑袋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挂彩哪?”
“你又没去学里?”善保有些好奇,不是听说福康安这小子也在官学念书么?
“有事,进宫了。”福康安下马,拉着善保站到街边儿上,笑问,“你不在家养伤,出来做什么?”
“已经好了,我出来买东西。”善保忙着赶时间,笑岺岺问,“你这是要回府?”识相些赶紧走吧,咱俩又不熟。
福康安并不是个笨人,虽然他是乾隆皇帝的内侄,可他的皇后姑妈过逝好几年了,他家有兄弟四个,乾隆皇帝偏偏对他宠爱有加,可见福康安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能在乾隆跟前讨生活,起码的眉眼高低肯定是知道的。
福康安心头微动,便明白这是善保赶人呢。要是别人当他面这儿样说,他肯定是要怒的,不过善保是他看中的,以后要栽培的心腹。上次他给善保送了东西,不过彼此还缺少推心置腹的感情,福康安觉得需要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他偏故意叹道,“唉,好不容易能有空出来玩儿,着什么急回去呢。我回家不是念书就是练武,阿玛还要考较弓箭骑射,累不累呀!正巧我也没事,你去哪儿,我带你吧,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的。”
“那真劳烦你了,我得去木器行,你顺道不?”善保顺水推舟问。搭便车,还能省下车马钱。
福康安从贴身小厮小喜子手中接过缰绳,抬下巴示意,“你先上去。”
“你先上吧,我坐你后面。”
福康安已经十五岁,平时营养到位,身高体壮,英气十足,比之善保,足高出一个头,善保心里暗暗白眼:傻大个,傻大个……
“善保,叫你上就上,快点儿,你再磨蹭,一会儿可就天黑了。你坐后面不稳当,摔着怎么办?”福康安拿捏着架子教导了善保几句。
“你当我傻么,娘们儿才坐前头呢。”善保斜了福康安一眼。
人家善保是正宗的丹凤眼,尽管脑门儿上伤了两处,可此时横波一扫,还真有几分韵味儿,扫得福康安心内跟着一痒,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贱兮兮的笑起来,“你在哪儿听得这些混话,没有的事儿,上马吧。”说着还偷偷的瞟了眼人家善保的腰线,只可惜穿得厚,啥也看不出来。
“我去车马行租辆马车就是了。”善保要走,福康安只得投降,“好了,我先上马,你坐我后面,可得搂紧了,掉下去我可不一定能救得下你 。”
老子用得着你救么,老子的骑术好的很!
善保腹诽着,人福康安一抓马鞍前桥,脚尖儿轻点地面,一个翻身便稳稳当当坐马上了,那姿势那身法儿,就是外行人如善保,也嫉妒了一小会儿。
一双黑色掐云纹短筒鹿皮靴踩在马蹬上,善保看福康安一眼,酸不溜丢的,“你脚踩着马蹬,我怎么上啊?”
福康安怎么都觉得善保有趣,笑着让出马蹬,善保掸一掸衣衫,作文质彬彬状,道,“你坐稳了啊。来,扶我一把。”
福康安侧着身,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善保先左脚踩在马蹬上,左手握住福康安的手……当然,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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