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之淡然一笑,“雪砚公子客气了。”
雪砚上下打量着那边站着的玉倾之,最后视线落在他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早听闻熙阳王妃生得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如今来看,却是要比想象之中还要美。”
“雪砚公子过奖,堪堪不过一副皮相罢了。”一袭华贵紫衣的玉倾之站在床榻之前,抬着袖与他搭话。
“是王妃谦虚了,雪砚倒是认为皮相十分重要的。”雪砚勾了勾唇角,“俗话不是也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心地再善良,没了一副好皮相,也不会有人愿意看一眼的。”
这话里还有话,玉倾之亦是淡然,应道:“心善者自知,又何必得他人认同。”
雪砚脸上片刻怔愣,随即笑了笑,“王妃说的是。”
玉倾之让纸鸢将燕窝粥呈上来,对着雪砚道:“我让下人炖了燕窝粥,口味淡些,倒是对滋养身子极好,雪砚公子姑且用一点。若是觉着好,日后便让下人们多送些过来。”
说着,青竹也过来把纸鸢手上的托盘端了走。
雪砚道:“多谢王妃好意,雪砚感激不尽。”
“雪砚公子不必客气。”
而后,玉倾之说不打扰他歇息,便离开了。
这玉倾之走了没多久,青竹便将那一碗燕窝粥放在桌上,说:“公子,这粥还是别吃了,我怕有不干净的东西。”
雪砚看了一眼青竹,“既然是他亲自送过来的,又怎么会在里面做手脚。”那岂不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
青竹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要防着些,说不准他就是仗着王爷的恩宠而明目张胆地下药。”
雪砚再看一眼那放在桌上的燕窝粥,而后闭了闭目眼神,没再说话。
徐州的运河开凿原本计划在三年之内竣工,谁知两年多,也才修了一半不到。而最近,那开凿运河的事还一直搁着没动。
前些日正赶上夏日炎炎,天气上也不好施工,连续晕倒了好几位力役。只是,借着这个理由,正午烈日当空之时不施工倒是说得过去,为何早上和傍晚这天气凉快了时也不施工?
听闻是被征来开凿运河的老百姓不堪徭役负重,而齐齐暴动。开凿运河一事自然也被搁下。
开凿运河的百姓都是放下了自家的农活,被征过来当做力役的,因着三年期短,过去两年,力役此前都是没日没夜地开凿,身心俱疲,有时还吃不饱穿不暖,便有了不满情绪。民心不稳,负责监凿的朝廷命官又怎能发号施令。
力役也是人,被朝廷强行征来,没日没夜地做事,到头来受苦受累什么都没捞着,心中难免会有一股抑郁之气。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躁动,日子一长心里的抑郁之火就怎么也制止不了。
古今往来也有因为徭役过重而引发农民起义灭朝的,即便没有灭朝的,被农民起义军这么一搅合,朝廷威信也是失了泰半。这都是血一般的教训,怎能不让朝廷担忧。
一个多月前派去监督开凿运河的百里奕祯一封奏折上去,说的正是请朝廷拨下官饷,以作犒劳力役安抚民心之用。
朝堂上议论此事,群臣也有不同的见解。
三朝元老吕太师出列道:“皇上,臣以为,这官饷拨不得。”
坐在龙椅上的男子看着玉阶之下的人,问:“太师何出此言?”
吕太师拱手娓娓叙道:“臣以为,朝廷无偿征用徭役乃正经之道,若是此时拨了官饷犒劳力役,则会让天下人误以为日后朝庭征徭役也是有利可回报,如此乱了历代朝廷的规矩,不可取也。”
龙椅上的人听后点了点头,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尚书令随后也出列道:“启禀皇上,太师说的是,若是这次破了例,还会有下次,那我朝律法便得不到保证,日后还会有谁来遵从?”
正当此时,南宫煦夜却出了列,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安抚民心,得了民心朝廷才会永昌不衰。此前能得民心的办法便是犒劳怀有不满情绪的百姓,朝廷若是此时拨下官饷犒劳力役,虽破了前例,而因此得了民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而后,中书令欧阳珏也出了列,道:“皇上,王爷言之有理,请皇上三思。”
龙椅上的人看着南宫煦夜,听了他的话也觉着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便就这么办了罢,尽快拨下官饷犒劳力役!”
吕太师和尚书令相视一眼,心中虽然不赞同,却也只能跟着文武百官道:“皇上英明!”
下了朝,出了金銮殿。
南宫煦夜便和欧阳珏并肩行走,一边闲步一边谈论方才朝堂上的事。
欧阳珏捋着下巴的那一缕山羊胡说:“那忠国候一接任便遇上了此事,不想也晓得,他这阵子是苦的舌头都快没味了。”
南宫煦夜看着前面器宇轩昂的殿宇,轻描淡写道:“遇上此事,换做是谁也会苦不堪言。”
中书令欧阳珏眯了眯眼睛,几分狐疑道:“说起来,怎么就他一上去就出了这事,前些日那陈大人在任的时候可没听说有这回事,莫不是他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挑起了百姓的不满罢。”
不只是中书令这么想,其他文武百官心里也是在想着这事。怎么这运河修了两年没什么大事发生,到了忠国候这边就出了就这么大的篓子?心中又在想,是不是这忠国候年纪太轻了,不晓得轻重,做错了什么事罢?
☆、18中毒·祸起萧墙
“朝中近年来徭役负重,百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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