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手续,杜梨知推门离开,临走前,他回头道,“你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小卡笑道,“谢谢夸奖,不过如果您说的是刚才那个建议的话,其实那并不是我提出的。”
杜梨知一愣,“那是谁?”
“我们老板。”
“他听过我弹琴?”
“他那天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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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的阿姨来过一次,稍稍拯救了点杜梨知濒临被垃圾淹没的狗窝,不过在杜盟请来的粉刷遭遇小火的厨房的工程队后,这房子又被打回了原型。
整修的那几天,杜梨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锁死了门,窗户大开,但还是挡不住蔓延进来的油漆味,一阵阵的熏得他想吐。终于,他忍无可忍的丢下写到一半的曲子,憋了好几天的烦躁之火莫名其妙地就跟着这四处飘散的甲烷一样挥发了出来。
捂着鼻子丢下一干工人冲出了家门,到了车库里,开出了他那辆gl,直飚上路。他真是从来没觉得这么烦过,烦得什么都没有了不算,现在连一处清净地都没有了?
车子弯弯绕绕,终于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处找到了一家不算非常高档的酒吧,但是对于现在的杜梨知来说,聊胜于无。
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好在酒吧内光线微弱,杜梨知又戴着大墨镜,除了服务生上酒的时候多瞄了他两眼,并没有被其他人认出来。杜梨知只想买醉,再要生点什么事出来的话,他就可以一头在原地撞死了……
……
温寅今天难得有个饭局,到家已经要近一点了,早过了他平时该上床的时间。他揉着太阳穴,觉得脑子有点涨,想着明天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放个假。
出了电梯正要摸钥匙开门,忽然斜着冲出了一个人影直直地向自己扑了过来。温寅敏捷地一闪,那人扑了个空,当下就脸朝下倒在了地上,然后,不动了。
温寅都不用把他翻过来就知道这家伙是谁,他只是奇怪这人大半夜不在家里睡觉怎么跑到走廊上来了,难道又换个地方闹腾了么,而且身上一股酒气。
温寅看了他两眼,接着直接跨过对方走了过去,似乎并没有打算进行邻里友爱的互帮互助行为。只是才迈了一步,就被地上那猛地一个打挺坐起来的人抱住了脚。
“唔……别走,喝……一起喝。”
温寅皱起眉,挣了挣腿,却换来那人更加用力的动作。
“走……别啊……”
温寅弯腰去掰他的手,杜梨知吃痛放开了点,温寅这才抽出了脚,只是才走了一步,那人竟然原地跳起,直接从背后扑了过来!
温寅一个侧身避开,没想到喝醉了的杜梨知反应倒比平时要快,也跟着追了上去,温寅抬脚在他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杜梨知闷哼了一声就要倒下,情急中竟然一把拽住了温寅前胸的衬衫,人还是摔倒了,只是温寅的衬衫也被他崩掉了两颗扣子。
“……放开”
温寅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向来淡然的脸上也有些擦黑。
杜梨知大半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只是手还高高举着,指节攥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家有荔枝,一日不得安生。。
☆、第十六章
温寅被迫跟着杜梨知弯下腰来,眉头紧蹙,已是面露不满,暗忖眼下这醉鬼看来是非暴力不屈服的意思了。
半歪倒在地的杜梨知只觉手腕上一股巨大的力气把他不停的往外拽,那疼痛越来越盛,几乎整只手都要被拧下来了。
温寅使了七八分的劲,肉眼都可见对方的指关节泛了青白,却依旧不见杜梨知松手。耳边忽的传来些微动静,温寅动作一顿,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此刻正不住闷笑的家伙。
杜梨知起先只是弯起唇,渐渐地越笑越大声了起来,笑的肩膀都不住颤抖,他慢慢抬起头,额前的刘海凌乱的散落下来遮住了眉眼,却还是看得清他的目光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昏醉之色。
两人的视线相交,杜梨知轻道,“我是不是……很可怜很凄惨啊?”
问完这句他又开始笑个不停,一连串的话说来半点不打岔,“你说,我现在要是找记者过来拍照发出去,明天……是不是又是头版啊,啊?这么多人又都能看到我的笑话了……不,不对,他们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我一直被他们看,看够了,我杜梨知就要彻彻底底变成笑话了……我就是个笑话……哈哈哈,一个笑话。”
杜梨知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笑泪,由他这个角度看温寅更觉对方的居高临下,“你看……我要这样抬头看才能看得清你,谁来都能把我踩在脚下,把我踩扁……一夜之间,谁都能看不起我,谁都能!”
不知道是因为温寅被这个姿势所累,还是他觉得杜梨知脸上一闪而过的颓丧表情似曾相识,温寅竟随着杜梨知的力道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杜梨知的语气却从自嘲一下子变成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谁都能看不起我?凭什么我要被人看不起?我杜梨知怎么会就这么栽倒被他们一个个奚落嘲笑?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啊?你知道吗?昨天人人都还当你块宝,隔天你就连路上的石头都不如了,不,不对,不是石头……是连个屁都不如,没人愿意把你当回事,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像个屁一样一下子放掉啦,哈哈,搞不好连个响都听不见呢……听不见!”
杜梨知终于松开了温寅的衬衫,他捂住自己的脸又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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