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您嘞别愣着了!再不进去,这房子都得让他拆了!”吕岩扯扯张队长的胳膊。
“我怎么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张队长扫着防盗门,心里开始猜测里面的情况,他毕竟是谨慎的,不会被吕岩一两句话左右。
还别说,听张队长这么一说,吕岩也忽然发现好像屋里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了。他要张队长打头阵,自己帮忙开了锁,还不忘提醒一句“手枪可得准备好了啊……”
门被撞得有点变形,开门的时候发出怪响,屋里还是陈文昭出门时候的样子,乱到不乱,就是那些血迹太过吓人……张队长一下子神经就紧绷起来,举起枪开始往屋里走,最后发现卧室里不对劲,慢慢蹭过去,猛地一脚踢开门喊了一声“不许动!”
空空如也的卧室,只有一路蹭到窗台的血迹,张队长脸色一沉,立刻冲到床边,朝着楼下看了一眼。
“妈的,让那小子跑了!所幸没跑远……”
骂了一句,张队长掏出手机,一边打,一边跑了出去。
*
陈文昭已经有两天没去上班了。
那天自家大狗安详地死在自己怀里之后,陈文昭下午就去博物馆上班了,结果一下午魂不守舍,半是怜悯这个来历不明死在自己家里的大白狗,半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家的小瑞到底去了哪里。等到下班的时候,馆长直接发话,说他最近辛苦了,要他带薪休假几天。
按照陈文昭的性格,以往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他的状态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做研究,也就顺水推舟了。馆长瞒着陈文昭没说,这休假是刑警队出去安全考虑的指示意见,而心不在焉的陈文昭也难得的没有追问,听话的回了家。
难道小瑞还留在研究所里吗?
这几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陈文昭,纵是他托人找关系,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小瑞的消息。去古董店想找秦老板帮忙,却发现古董店偏偏在这个时候歇业了,还贴出一张店主有事外出,暂时闭店的告示来。
事情就这样完全没了头绪,陈文昭觉得自己早就黔驴技穷了,没有小瑞的消息,连这个小东西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况且这还是乐观的看,那兽医说的话是真的,死的不是小瑞……如果是兽医判断错误呢?如果那只他默许下安乐死的大狗就是小瑞呢?
陈文昭不敢想,也根本没有力气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个极端差劲的主人了,连哪个是自己的狗也辨认不出来……
不过愁归愁,日子还是得过,这天吕岩抓着陈文昭的把柄,非要邀那天帮着看家的功,要来陈文昭家里蹭饭。最近陈文昭一个人过得也是冷清,早就习惯了家里有一只大狗暖脚,现在不过是少了个狗,就显得房间空落落的,看着客厅里的小摊子就觉着心疼。陈文昭就想着,吕岩来了热闹热闹也好,能稍微让他这里有点热乎气儿。
晚上准备的是涮羊肉,吕岩不禁自己个儿来了,还带了个朋友,是个男的,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就下饭,看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倒像是老朋友了。男孩儿老实,不爱说话,总是腼腆又羞涩的笑,陈文昭就调侃吕岩从哪儿骗来个这么老实巴交的小孩儿。吕岩听了笑得倍儿美,一把搂过小孩儿特开心地炫耀:“什么骗来的,他可是被我吕少爷的人格魅力吸引,自己粘上了的,赶都赶不走,是不是,白儿?”
小孩儿叫白宁,人如其名的细白安静,吕岩却非得管人家叫白儿,天津土话一喊出来,跟叫自己家狗似的,一下子就下道了。
“小宁是好孩子,你别给人家往沟里带!人家肯粘着你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好好珍惜这点,要不总得后悔……”陈文昭看了吕岩和白宁半天,说得挺有感触似的。
吕岩一听,就明白这人又想起自己家里的狗来了,真是了不得了,怎么就跟魔障了似的?
这事儿吕岩真管不了,只能一个劲儿的跟陈文昭扯别的,让他稍微转移一下。不过就是个宠物,他小时候养小鸡养死了还哭了一天呢,现在吃鸡肉不也吃得美滋滋的?这事儿啊,过两天就忘了,人也就精神了。
“岩,我总觉着小瑞它还活着……我可能被秦老板骗了,没准他为了安慰我弄了只别的狗过来,小瑞还在研究所呢……岩,你再帮我问问……”陈文昭真是喝多了,有点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抓着吕岩的袖子有点求人的意思。
从认识开始,陈文昭总是朋友圈子里最稳重的那个,吕岩哪见过这架势,一下子就有点傻了,感觉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文昭,你冷静点啊,人家秦老板干嘛骗你啊,就算要找,咱也先跟秦老板问清楚了……”
“古董店关门了,我找不到人……岩,你说能不能是秦老板带着小瑞跑了,他打以前就说想要小瑞来着……”
“文昭,你别这么慌。我看不见得啊,至于么,就是个狗,再珍贵人家秦老板有必要连生意都不干了,就为了骗你的狗?我估摸着他是出什么事儿了……呃,白儿,你知道吗?”
陈文昭忽然眼前一亮,惊道:“怎么,白宁认识秦老板?”
“呃……白儿是秦老板介绍给我认识的,秦老板是他的表舅。”
这会儿,白宁为难地摇摇头:“表舅舅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前些日子据说他大病了一场,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至于陈大哥你的狗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白宁说的真诚,陈文昭也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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