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余回了自己房间,雪沙沙的响,一片静谧中,李庆成说:“算了,进来睡觉,是我过了,等了你一晚上,困乏火大。”
张慕答:“我跪着清醒会儿,你先睡。”
李庆成:“你在外头跪着我睡不着。”
张慕不再多说,起身进了房,躬身把盒子在铺下放好,湿淋淋地躺在榻上就睡了。
31、澄银牌 ...
“昨夜殿下几点睡的?”孙诚在门房外询问一名士兵。
值班士兵昨夜便得了唐鸿授意,笑答道:“冬寒夜长,早早便歇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孙诚笑道:“没什么,问问殿下住得惯不,张将军呢?”
士兵拄着把枪,莞尔道:“张将军据说昨天去葭城办事了,半夜才回来的。”
孙诚点了点头,再看厅内,日上三竿,还无人起床,便说:“待会殿下起床了我再来。”便转身告辞。
李庆成打着呵欠起身,没事人一样在桌前坐了,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问了么?”李庆成道。
唐鸿点头道:“来问了,问你睡得怎么样,估计是打听你昨夜发火了没有。”
李庆成哂道:“孙岩比我还多疑,慕哥就晚回来一时三刻,怎能发火?对吧。坐,都吃饭。”
唐鸿问:“昨夜你们……”
方青余使了个眼色,唐鸿便不再多问,李庆成倒是坦率,大方道:
“我把风声放出去了,孙岩现在还蒙在鼓里,刺史已经以为咱们和孙家勾结在一处,接下来你派人盯紧刺史府,一天十二个时辰,看有谁出入府,都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是否出城,这些都得马上向我报告。”
唐鸿点了点头,李庆成又道:“刺史那处先就这么搁着,等他向朝廷传递消息了,再进行下一步。方青余,你替唐鸿去和城内的探子接头。”
唐鸿和方青余匆匆吃完早饭前去准备出门,桌前剩李庆成与张慕。
李庆成:“慕哥,现在得让你出面了。”
张慕:“你说。”
李庆成道:“我昨天认真想过,州尉不像刺史,刺史一直是方皇后派系的人,州尉则是父皇征战天下时的旧部,原本西川州尉不是他,他仅是上一代州尉卸任时擢升的部将,是否忠于我,还很难说,得前去试探才行,我要派个人,带着礼物,上门去试他一试。”
“方青余名声不佳,把大军扔了就跑,一露身份就有麻烦。本来最好的人选是唐鸿,但顾忌唐鸿是将门,恐林州尉疑心我派人夺他兵权,也不太妥当。”
张慕:“我去,得问什么。”
李庆成舔了舔嘴唇,沉吟不语,张慕怔怔看着他,李庆成笑道:“罢了,你不会说话,还是咱俩一起去,你去换身好点的衣服,把玉璜带上,我充作小兵跟着。”
张慕点头径自去换衣裳,门外通传又来了人,正是孙诚。
孙诚进来就拱手笑道:“殿下昨夜睡得还好?”
李庆成十分精神,又换了副面孔,笑吟吟道:“冬夜围炉暖和,人生倦怠,要不得呐要不得。”
孙诚道:“殿下近日也不出去走动走动。”
李庆成笑道:“刚收拾完家里,住下来没多久,正翻看几本书。”说着以手中《西川政略》等书朝孙诚扬了扬,欣然道:“以后说不定要在西川住一段时日,好歹心里有数。”
孙诚:“家兄正月十五摆了宴,搭了个台子请殿下去听戏,不知殿下能否赏光。”
李庆成欣然道:“都有谁?”
孙诚道:“城里林州尉,孙刺史,余的俱是些本地小行商。”
李庆成蹙眉问道:“就不怕被人看出我身份?”
孙诚想了想,笑道:“外客都在园子里听戏,殿下和家兄坐楼上,应当不碍事。”
李庆成道:“可以,回去带个话,时间到了一定去。”说毕心念电转,闪过无数个念头。
孙岩只是单纯请喝酒?州尉,刺史一起请了,会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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