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握紧手中的碎碗片,对着赖马七的肩上扎进去。她下手很有分寸,会很疼,会流很多血,但是不会致命。
突然刺进肩膀的剧痛,让赖马七惨叫一声,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瞪着惊恐的眼睛往后退去,贴在茅屋墙壁上。
看见突然喷出来的鲜血,李保田夫妇也吓了一跳,连跑带爬出了茅屋。
口中叫嚷着,“杀人了,杀人了,栗子杀人了。”
屋外的村民听到李保田夫妇的狂叫,连忙后退几步,却都没有离开,观望着事态的发展。有腿脚利索的一溜烟跑了,去把村长请来。
屋里,战栗握着带血的碎碗片继续挡在赖马七面前,因为握得太紧,手心也被划出深痕,不停的往下滴血。
马长河捂着往外冒血的肩膀缩在墙角,担心受怕的看着栗子,真怕她再来一下子把他的命给了结了。
没想到这小婆娘下手真狠,这回算是干了赔本买卖。
南头,村长家。
村长赵岭海正在驴棚外,把晒干的驴粪收拾起来。他是长流村的富户,家里有三十多亩田,三头驴,又得了县太爷的倚重做了长流村的村长。
“村长,不好了,出人命了。”孙有福边跑,边挥手喊道。
他是村里出名的狗腿子,没事就喜欢往村长家跑,大事小事都喜欢跟村长汇报。
虽说遭村里人烦的很,可村长偏喜欢他这劲。觉得年轻人手脚勤快,有担当,有想法。
赵岭海把装着驴粪的竹筐收进棚里,背着手出来说道,“出啥事了,这么慌慌张张,好好说。”
孙有福卷着泥土裤腿,擦汗说道,“村长,战家幺娘栗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被县太爷指给沈老缺的那个”
赵岭海摆摆手道,“我知道,长流村的每个村民我都认识,不用你介绍,就说出啥事了,怎么就杀人了。”
他一说到这,突然就想起沈老缺,莫不是他被杀了。哎,老汉嫩妻的艳福不是谁都能享的。
说来那个栗子也是个命苦的,从小没娘,没少被亲爹打。原本指着嫁人日子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就得罪县太爷的千金小姐,被指了一门缺德的婚事,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真是作孽。
“是”
孙有福刚准备说被杀的人是谁,就听村长赵岭海一拍大腿,“别说了,赶紧走吧,去瞧瞧那人还能不能救。栗子这丫头命苦,可不能被县里官差拿走。”
一路上,村长赵岭海都絮絮叨叨,无非就是战家的那些陈年往事。
想当年,战元铁上战场杀敌的事情,想当年,战元铁和长流村第一大美人花娘成婚的喜事,又说起当年花娘是如何被逼的离家出走,撇下三个女儿再不回来的事情。
孙有福听着,好几次想说话,都被村长拿话堵了回去。
正走到岔路口,赵岭海眼见一个人的背影特别熟悉,背上背两只野鸡,走的晃晃悠悠。
那那不是沈老缺?
赵岭海疾走两步,拽住沈不缺,“老缺,真是你啊,你没死啊。”
沈不缺这次出门收获很丰盛,不但抓了两只野鸡,还挖到想要的草药,正好可以用来医治栗子。原本心情大好,被老村长这一问,大好的心情突然烟消云散。
“老村长,我不就娶了个小媳妇嘛,犯得上咒我死?”沈不缺气呼呼的问道。
“不是,那是咋回事?”赵岭海看向身边的孙有福,“有福,你刚才不是说栗子杀人了,杀的谁啊?”
孙有福这才有机会把话说出来,“村长,栗子是杀人了,但杀的不是老缺。”
“那杀的到底是谁啊?”赵岭海交接的问道。
孙有福看了一眼沈老缺,这话可是不好当着他的面说。
栗子新婚第二天,男人前脚出门,后脚就把野男人领回家,现在还闹出人命。这么缺德丢脸的事情,他可不好意思当面说。
“村长,你就别问了,你自己亲自去看看吧。”孙有福看着沈老缺说道。
虽说当面不好意思说,但心里的嘲笑是免不了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去看看。”
赵岭海走在前面,还没到沈不缺的茅草屋,就看见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
有眼尖的村民看见村长,立刻把道让开,“快让开,快让开,村长来了。”
有人附和道,“让开,让开,让村长进去。有村长在,事情就好办了。”
原本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的李保田,见村长来了,轱辘一下爬了起来,拽住村长的胳膊,“村长,你可来了,你得给我做主啊。”
赵岭海看李保田满头是血,以为是她被栗子伤的,忙扶住他,又急又怒。
“老李,你这又是咋的。栗子是个小姑娘,刚出嫁心里难免有怨气,你这一叔辈的长辈招惹她干啥。你说,好端端的让打成这样。”
赵岭海以为李保田就是孙有福口中那个被杀的人,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死,只是受了点轻伤,顿时放下心来,不忘数落李保田两句。
可是李保田却觉得村长是在冤枉他,连忙解释,“村长,我这脑袋不是栗子打的,是沈老缺打的。”
不是他打的,也是因为他被打伤的,反正就赖上他了。
“那杀人是咋回事?”村长赵岭海都快糊涂了,问道孙有福,“有福,你年纪轻轻小伙学什么不好,跟你老李叔学的造谣。哪里死人了,你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
孙有福看了一眼沈老缺,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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