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一个平时连手术刀都拿不稳的人怎么会使这种杀招?这一刀不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很刁钻,不是经过训练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使得出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丛戎一把托起乔郁的下巴,双眼紧紧地锁住对方的视线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逃避,但是当与乔郁的视线相遇的一刹那,心头蓦然一震。
“你、怎么哭了?”
那双桃花似的双眼带着眼泪,湿润润的嵌在纤细的脸上,纤长的睫毛沾着水珠,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再加上那一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丛戎觉得突然有些透不过气。
乔郁不动声色的把戒指藏进口袋里,挥手推开丛戎的挟制往后缩了缩,“我真的很害怕……那具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全身的皮肤都裂了……我怕、怕极了,听到门被推开了以为是鬼……所、所以连想都没想就把手术刀扔出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带我走好不好,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求求你!”
黎夜星的嗓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一种特别悦耳的晴朗温润的质感,像午后微醺时拉响的小提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的声音发着抖,全身汗津津的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细碎的头发濡湿着粘在秀美的脸颊上,神色慌张的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兽。
丛戎不知不觉放缓了语气,“看把你吓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小被家里当女孩养着。既然害怕为什么半夜三更来这个地方?”
乔郁委屈的蜷起身子,双手环抱住发颤的肩膀说:“我也不想,可是如果我今天不把事情做完明、明天一定会被你骂的,我知道自己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拖全组的后退,可是……我也不像这样啊,我想快点把报告写出来这样咱们组的进度也能快一点,但是没想到……”
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乔郁自责的缩在一边,身体因为恐惧和愧疚而不断发抖,眼眶里的泪水啪一声打在膝盖上,深色的牛仔裤晕开一块水迹。
丛戎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者乔郁,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黎夜星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说得通。他一直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吓坏了也没什么稀奇,更何况他的恐惧和颤抖并不是装出来,但是丛戎却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才那致命一刀的狠辣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法医。
那样的不留一丝余地的力度和刁钻的直击命门的角度,如果不是经过多年高强度的训练是绝对做不到的,刚才黎夜星说自己只是随便一扔并没有别的意思,那更说不过去,试想一个普通人会在遇到紧急情况下本能的使出这么专业的暗杀招数吗?
这个黎夜星自从受伤以来就变得古古怪怪,他到底是谁?
丛戎虽然满心疑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脱下外套披在乔郁身上,“别哭了,这么大个人哭哭啼啼的不知道以为我欺负你,你也别大晚上在这里待着了,万一碰上巡逻的警卫再以为你是偷尸贼。”
乔郁哽咽的点点头,左手伸进口袋里轻轻抚摸金戒指上面的狮子花纹,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丛戎这只老狐狸真是够难缠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幸好一切都瞒了过去。
他擦干脸上的眼泪,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带着鼻音问道:“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丛戎轻轻一笑,“你猜呢?”
乔郁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扭过头去,“不说拉倒。”
丛戎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闭口不答,一副我凭什么告诉你的架势,心里却不由得冷笑,白天他一直觉得黎夜星在鬼鬼祟祟的打量他,明明交给他任务但是却迟迟不见他走进解剖室一步,这让他不自觉的警惕起来,暗中跟踪他到了这里。
乔郁看到丛戎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庞突然露出类似笑容的表情,心里蓦然有些发寒。
“我不舒服出去透透气。”说完他握紧拳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乔郁走远了丛戎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他抄着口袋盯着插|在墙上的那把手术刀,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整把刀子全部插|进了墙里,只剩下把手还留在外边,墙体周围有细小的裂缝,说明刀子在□去的一刹那冲击力过猛以至于把墙皮都震裂了。这样狠绝的招数,就算是换了自己也做不到更何况是一副孱弱模样的黎夜星。
越想越觉得不对,他走到那具烧焦的尸体跟前仔细的打量,黑炭一般狰狞的尸体在冷风嗖嗖的太平间里变得更加恐怖,丛戎不动声色的将它的每个伤口都细细打量了一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拎起尸体的左手。
这只焦黑的手上有个明显的环状痕迹比别的地方的皮肤颜色浅很多,在几乎碳化的身体上这个痕迹尤为显眼,看样子这里应该佩戴过指环,而且在死后应该也戴着否则这块皮肤不会比别的地方颜色浅。
可是那个戒指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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