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岫的事业会出现问题,也是拜我所赐。他的形象一向很健康,与我熟的哥们见他风头正盛,就绑架他去拍一些情se片来赚些钱。我非但没有阻止,更教那哥们用他最重视的母亲去威胁他。一向不轻易屈服的人在那个时刻没说什么,点头就拍了。他粉丝惊讶了,过后,反驳指责他的反面声音出现,声讨苗岫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广告约没了,更被经纪公司雪藏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他对我依旧没说什么,对我依旧如从前那般好。
看到他强颜欢笑,我心底还邪恶地猜想他知道幕后主使后的表情该如何气愤。
苗岫的母亲在经过绑架事件后,原本心脏就不好,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最后仍是救不了,人在深夜就没了。
我看着苗岫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后来一直躺在床上,没什么精神地昏睡下去。
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我突然没了整蛊他的兴趣,转身离开了,重新跟他划清了界线,继续过我的大少爷日子,谁会想到,苗岫还是知道了整件事,以至他彻底不想再见到我这副可憎的样子,厌恶到以死来告别。
我虽然没心没肺,但人在我面前死了,我不像木头一样没知觉,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的青梅竹马,就算我多厌恶他是个同的事情,人就这样没了,说不怕是假的。
那天后,我迷迷糊糊地爬回家,晕倒在门口,一睡就是两个星期。每天夜里,苗岫从26楼跳下来,一脸都是血的情形,不断、不断地在我梦里重演,一直持续到如今。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内疚,什么叫后悔,什么叫恨。
第二章
再见面
几天后,我爬上了苗岫坠落的酒店。
我待在那层许久许久,久得我连周围的事物甚至人都忘记了。
“你在哪里干什么?”
熟悉的嗓音让我心惊。我僵着背脊,死死地盯着楼下的风景,就是不敢回头。
如果有人问我,你信鬼吗?我以前是不信的,现在若问了,我倒是信了,不得不信。
应该已经死亡,消失的人,此刻为什么还在我身后。
也许我失心疯了,也许我幻听了,又或者听错了,但是,这个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嗓音沙哑得独特,确是我至死都无法认错的。
我给自己打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面对身后的人。
“嗨,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你的头七啊。”
我勉强地扯着嘴唇,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但我的手却是抖个不停。
我真的是吓到了。
身后的人赫然是苗岫。
我的脑海里还印象深刻地记着他的死状,我记得他的嘴角慢慢留下鲜红的血,脖子上淌着一滩,他胸前的衣服都一片,还有不少的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这样的人,从那么高的楼跳下来,会没事么?
我的脑子纠结一片,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对待这个属于生死之外的人了。
这个“人”还不断地靠近,他的手还握上我的手臂,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我听见他说。
你在玩什么?
玩?
我已经好久没玩了。你这是来找我寻仇的吗?
我的脚抖个不停,脸上却还带着笑。
我又问,你又来干什么?
眼前的人突然沉默了。
黑亮的眸子低沉地瞅着我,像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我等了一会儿,这个人勾着薄薄的嘴唇,笑了。
来跳楼。
他也站到我身边,俯视着底下的风景。
这里的风很大,甚至刮伤了我脸上的皮肤,头发遮挡了我望向他的视线。他在我的视线中似乎模糊了一些。
我看着他明明笑得很开心,但眼神却黯淡无光,犹如即将赴死之人,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
我听见他说。
阿斐,下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啊?
他又笑了。
笑容灿烂,看在我眼底却刺眼万分。
阿斐,你就这么恨我吗?是不是我跳下去了,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了,是么?
他这次沉下了脸。
即使我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但我却不知道,原来一直笑的人,当他不笑的时候是多么恐怖和令人惊慌。
一种威胁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我伸出了手,往那人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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