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亏损虚浮,亏空严重,底子受损极为严重,身体常年带伤,又未曾痊愈,又常受夺命蛊折磨,如今这具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新伤旧伤,日渐愈下,如不好好调养,再经此几年,只怕......”花老医说到此处止住了话头,连君越已是明白未尽的语句。
花老医的话句句回荡在耳边,十一是影卫,外出行事常受重伤,却也不能得到多好的医治,那些药品也是算不得好的。夺命蛊是连云山庄控制影卫的蛊毒,每月发作一次,服下后每月若是不能及时服解药,便是让你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身上的伤口还好没伤到骨头,清洗干净后去药堂拿些药涂抹上去,伤口会慢慢结痂掉落。”花老医捋捋花白的胡子,张口本想说些怎么调养,安病的法子,可转念一想,他是影卫,怎么有机会有时间有能耐好好调养,没被逐出山庄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只能语罢至此。
连君越看着床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十一,又急切的问道:“还有呢,该怎么调养,怎么才能好起来?”花老医眼含深意的看着面前面带焦急的连君越,似是了悟了什么,随即开口便说:“好好休息调理,切勿再受任何损伤。每日饮食药膳,中药,若能同时服食丹药补品更好。切忌不可再受任何损伤,再有几次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保”。
连君越接过花老医的方子便命影九送走他,随后便唤丫鬟准备好热水沐浴。连君越轻轻的搂住十一的腰身,想要将人抱起来。哪只刚碰到十一,十一立马翻身跪起垂首,急切的吼道:“庄主!”。连君越伸手挑起面前人的头,语气满含无奈和心疼:“伤口要清理了才能上药,我帮你清理,闭嘴,不许说话”。
连君越知道他是不会再说什么了,即使不敢让自己清理也会乖乖听话,影卫的职责就是一切服从庄主,连君越也懒得解释,只想着赶紧给人上药。
连君越将人抱到浴池旁,出声将丫鬟们赶出去,自己则是缓缓脱掉了十一的裤子,纤长笔直的腿上满是伤痕,新的旧的混杂在一起,刺痛了连君越的双目。
十一脸颊绯红,垂着头,刚想叫庄主自己来,又想到之前庄主说的闭嘴,不许说话,只能呐呐不敢吭声,脸颊的红晕染到了耳根子。看着庄主小心翼翼的服侍自己,十一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变得幸福柔软,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思绪一直还在游离。虽然不知道庄主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但是十一知道,庄主便是庄主,怎样对我都可以,何况是现在的温柔心疼,哪怕是让自己现在死了便也值了!
连君越伸出玉指探了探水温,慢慢得扶着十一浸泡在浴池里,热水一碰到伤口,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十一咬紧牙齿,眉头微皱。连君越看着这情景连忙问道:“是不是很疼,疼就叫出来”。
十一微微摇头,却是不说话。连君越连忙拿起旁边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洗着十一身上的伤口,眼睛时刻观察着十一脸上的表情。擦到腿上时十一脸上满是羞红尴尬,连君越瞧见十一黑黝黝的眼睛里全是窘迫,却不想逗弄,只想赶紧洗完上药。随后又替十一搓洗了秀发,顾不得好奇为什么十一一声不吭。连君越也洗了洗此前身上沾着的血迹,穿上干净的里衣,又把人抱出来,裹上袍子。抱着十一放到早已命人收拾妥当的干净的床榻上。
连君越拿着花老医的药方,瞅着几位伤药都是药堂的寻常伤药,便径直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几个药瓶。连君越散开裹着十一的袍子,伤口已清理干净,连君越扯开药瓶,轻柔的撒在条条伤口上,药水顿时被伤口吸收。十一睁大双眼,感觉到伤口传来阵阵清凉,甚是惊讶。这是琉璃雪,山庄只有庄主才能用的药品,名贵稀少,怎么能用在自己这种人身上。
连君越感觉到十一的惊讶,瞧着面前的人眼睛使劲眨着,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十一还是不说话,瞪大了漆黑的清亮的眸子,使劲眨着。
连君越被这眼睛弄得心里痒痒的一阵酥麻,就想叫他别眨了,忽而想到之前叫他闭嘴不说话,他就一直沉默不语。连君越忽的“噗呲”一声笑出来,心想怎么这么听话,傻乎乎的,连忙又叫他说话。
十一连忙要起身,连君越眼瞅着这人又要下跪,不仅一阵头疼,忙按住人的肩膀,让人好好躺在床上。“庄主,属下有罪,用了主人的药。”连君越不理他,径直又打开了一瓶缓缓地倒在了腿上的伤口上。十一眼见心急却不敢吭声,庄主都没开口。连君越又替人细细的包扎好,又替人盖好被子,十一浑身都缠满了纱布,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
连君越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一颗径直喂进十一嘴里,十一满眼惶恐,却又不敢出声。连君越嘴角微笑,对他的顺从很是满意。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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