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徐为止与江春盈的顾仙佛难得不再车厢里打趣李柔然,而是蹲在车辕上一直皱眉思考问题。us最快
这一思考,就是两天两夜。
轩辕青牧有些担心顾仙佛是不是入魔了,这二十四个时辰里,顾仙佛除了饮了一些清水外就再也没有换过姿势,这不得不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轩辕青牧担忧。
虽说您是天字高手可以暂时脱离咱凡人的吃喝拉撒,可是您也不能跟鬼怪一样蹲在这里一动不动两天吧?这也太瘆人了些。
若不是听着顾仙佛呼吸始终悠长,轩辕青牧都有一刀鞘把这主子拍下去的冲动。
待到顾仙佛彻底从那种入定的境界中解脱出来,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的事情了。
一座无名山谷里,日头西斜,拉车的骏马不安地打着响鼻,甩了甩马尾却还是没敢继续前行。
顾仙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干脆坐在车辕上,接过李柔然递过来的凉毛巾擦了擦脸,毕竟这荒山野岭的,确实没地儿找热水去。
轩辕青牧跳下马车,面容肃杀。
前方有三人挡路,两人对弈,一人饮酒。
对弈双方执黑的一方是一条大汉,生得虎背熊腰臂长过膝,一双大手上全是老茧,这点从斜斜插在他身边的大戟上就能看出一二,拈子的双臂不甚粗壮,但看肌肉走向就是膂力惊人之辈。而且这大汉虽说膀大腰圆但是却并未给人笨重的感觉,哪怕是坐在巨石之上也是腰杆笔直,似乎他身上穿的不是长袍而是战甲。
与大汉对弈的是一仙风道骨的耄耋老者,身披一身清洗得有些发白的龙虎山道袍,身后背一把符剑,老者似乎陷入了不利境地,时而抚须时而长叹,满是皱褶的老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除这两人外,还有一人倚着一颗干枯的树干独自在一旁饮酒,这人大约不惑之年,一身青衣两鬓微白,看这皮囊依稀也能看出年轻之时也是出了名的俊后生,此人腰间一侧挂着三个酒葫芦另一侧则挂着三口剑,看向顾仙佛一行人的眼光中无悲无喜,只是偶有悲悯之色闪过。
轩辕青牧握紧了手里的折花刀,他自诩自个儿也算见多识广,但是拦路的这三人他竟一个都不识得。若说这三人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或者是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小虾米,轩辕青牧自个儿都是不信的。
顾仙佛捶打着双腿,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不认识这三人?没关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看那执黑子的大汉了没有,此人姓楚名长双,妥妥的天字上品高手,一手大戟挥舞起来,啧啧,那真叫开山裂石啊,此人号称无穷力,更让人胆寒的是他近乎金刚不坏之境,你砍他一刀,他屁事儿没有,但是他砍你一戟,你能留个全尸算好的。此人你当然不可能听说过,因为他常年隐居皇宫,是龙骑副统领,我记得上次他出宫,还是追杀哪个小国的太子余孽来着。”
顾仙佛接过李柔然递过来的青龙胆,横放在腿上,继续说道:“要说这与楚长双对弈的老王八,那也了不得,世人都只龙虎山,谁知山下荆人奴?这位便是三十年前大名鼎鼎的荆人奴了,龙虎山上多少年来都是张姓一家独大,这荆人奴一个外姓能爬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谁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的辛酸苦楚啊,不用问,妥妥的天子上品,看到他背后的那口符剑了没有?人家是修力也修心的,且不说一身黄庭内经生生不息,就说他前些年有好几次都被一剑穿心今日却活的好好的,你能不害怕?这可真他娘的是祸害遗千年啊。”
顾仙佛把青龙胆从枪囊内慢慢抽出来,屈指弹了一下枪杆,继续说道:“这最后一人,我一说他名字估计你就知道了,刘俗,对对对,就是刘俗刘巨侠,被徐为止誉为占尽江湖三十年来最大fēng_liú的剑客,竟给自己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你说气不气?难不成这些高手都有这种怪异的癖好?你看他腰间的酒葫芦,看来他今日是想出三剑啊。啧啧,看来咱今日逃出生天的希望,不大啊。”
顾仙佛每说一句话,轩辕青牧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等顾仙佛说完以后,轩辕青牧的一颗心早就沉到了谷底,今日逃出生天的希望何止不大,根本就是没有,虽说对弈那两人轩辕青牧并不了解,但是刘俗的名号和功夫他却是真真了解过的,在他看来,今天若是只有刘俗一人拦路,他们三人合力逃出生天的可能都不到一成,而再加上两位实力谋略不输刘俗的拦路虎,后果还用想吗?
轩辕青牧苦笑数声,濒临绝境他反而平复下心情来,不平复又能如何?在走出长安城的第一天,他就有了杀身成仁的准备,顾家的饭,哪有那么好吃的。
看了一眼李柔然那个小妮子,她的俏脸已经面无血色,轩辕青牧觉得自己是三人中最心平气和的了,顾仙佛虽说表面上还是嬉笑怒骂,但是谁听不出他心底的惶恐,搁平常他哪会这么多感慨和怪话?
难道是因为自个儿最老的缘故?
想到这一点,轩辕青牧自嘲一笑,反而更放松了些。
既然今天是必死无疑,轩辕青牧倒是不急着上去送死,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看着西斜的日头开始想些事情,想以前在凌霄府练剑的时候,想为了她斩杀两位同门师兄的时候,想被人追杀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也在想把自己全部身家交给顾淮后顾淮给自己一个和善笑容的时候。
临出发前,轩辕青牧把所有的家当联通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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