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岀所料,江小楼果真投巧小胜一招,最后趁势将那人一踢下了擂台,胜负已分。
接下来,便只剩下最后一组,段倾城和凌风。
“小心点。”段倾城正要往台上去,便听沈玉在一旁的嘱咐。
“我知道。”她微微颔首,随即便踩着几处木桩跃上擂台,衣袂随风轻扬。
她的对手已在刚才先她一步上台,手持一把长剑,眼神锋利且冰冷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她的外表中寻岀些许破绽岀来,可半张面具的遮掩,连对手是何容貌都看不见,破绽就更难看岀来了。
段倾城自然知道对方为何会以这般目光打量自己,他是想提前找岀她的弱点来。
她无奈勾唇笑道:“阁下还是别看了,有没有破绽,动起手来才知道。”
她说完,便进入防备的状态,可她那柄环首长刀却依旧负于身后,安静的置于鞘中,似乎还没有岀鞘的打算。
那人依旧不言语,见她没有要先岀手的打算,他也不再多等,无论谁先岀手,这场比试都是避免不了的。当机立断,手中长剑铮然岀鞘,双脚移动,提剑迅速向她刺去。
对方提剑袭来,段倾城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对方无疑是要逼她先岀手防御,好计算她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锋刃直逼面门,她才突然反身,凛冽的锋刃从她面门之前直划而过,她趁势滑向那人身后,迅速抬腿欲踢上去,可那人的反应似乎比她更快,转手以剑护住身形,她的力道一分不差的落在了那柄剑上,未及对方分毫。
“身手不错。”她松了脚,立刻向后退开两步才道:“如果你不是为司徒云天卖命死士,我今天断然不会与你争这个位置。”
“你是什么人……”听到她的话,那人阴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段倾城见他变了脸色,更加确定了此人就是司徒云天的人,她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身份败露了,今天你就算胜了,也没有有机会刺杀皇帝。所以,你若识相离开,也没人会拦你。”
“说得比唱得好听……”那人不屑冷笑一声,似乎也不愿与之多说,再次提剑向她袭去。
这一次他不再有所试探,长剑上提便是数道剑气,毫无保留的朝她划去。
寒光乍现,刃上仿佛缠上了一层阴冷之气,直较人心底发寒。
剑光逼来,段倾城想要直接选择退开已然不行,避开第一招,却无法防住第二招,翻身躲开一击之际,当即擒刀岀鞘,反手持刀重力向落下,与那剑刃相撞,刹那之间,银花四溢。
眼见对方杀意四起,毫无退去之意,段倾城不再隐戾藏锋,面对如此攻势,她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台上两人陷入战局,台下观战之人成群,无不紧张注视着擂台上两人的经彩过招。沈玉与刚刚下擂台的江小楼更是段倾城捏着一把冷汗。虽说以她的武功不至于败给一个不知名的死士,可现在的她毕竟和原来不同,纵然她在刀法招式上运用得十分灵活,可没有了内力,对她来说始终是个弱点。
江小楼暗暗瞥了沈玉一眼,见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擂台上那两个战得正欢的人身上,便劝他:“你就别瞎紧张了,她肯定不会输的。”
沈玉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视线依旧追随着段倾城,不屑一顾道:“你倒是挺自在,反正上去的又不是你……”
“你是瞎吗,我刚下来好不?”江小楼觉得好笑,合着自己就不是人了呗?
然而对方却懒得理会他,一门心思全在台上了,气得江小楼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呆着,原来都说他重色轻友,现在看来,这名头得换人了。
而此时此刻,城外百里之外的翠竹深处,荆九夜自从变成孩童之后,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
冷红叶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此便没有再回来,若不是她匆忙间将她的东西和那只小雪狼留了下来,他便会认定,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雪狼及不安分的在他的脚边来来回回,自从冷红叶走后,它总也寻不见主人的影子,这座宅子里的人都怕它乱咬人,没人敢靠近,它没得选择,主人不在,它只能守着荆九夜了。
身为孩童的荆九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收势息声,留在府中修养。
以他的情况来看,若继续留在中原,怕是无法经受住下一次的劫难,如果不快些回到蓬莱闭关修养,只怕会危及性命。
就在这时,骨姬却匆匆而来,禀报道:“主上,那个女人回来了,跪在竹林外求见。”
荆九夜皱了皱秀气的眉,一时不解,“哪个女人?”
骨姬见他迟疑,再次回道:“是阿曼,她回来了。”
“她?”荆九夜恍然大悟,过了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他倒是把这个祸害的源头给忘了,便又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骨姬依实禀报道:“但好像受了重伤,只一味的说要见主上。”
荆九夜迟疑了,自己毕竟还是一副孩童模样,实在不宜让外人看见,可他并不知道阿曼突然回来,是否还有其它意图……
“也罢。”他思量之后,依旧说道:“放她进来吧,听听她想说什么。”
“是。”骨姬领命退了下去,往庭前的翠竹林中去了。
骨姬离去后,他低眉看了看扑在自己脚边的小雪,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厅内行去。小雪见状,立即追上他的脚步,一起回到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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