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月摇摇头,叹气道:「易水不肯去,他说了,让我谢谢您,还说其实种地挺好的,他目前的生活也还稳定,不想再到军营里见您了。」
夏侯澜呆怔当地。他经再三推测后,认为以易水的性格和身手,他会愿意到战场上保家卫国。到时自己又可以时常见到他了。可没想到他竟回绝的这么干脆,如果易水说生活安定了,不想再去过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危险生活,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因为这绝不是那个骄傲的易水选择留下的理由,但是他现在说不想见自己,这个却是符合他的性格,绝对是他能作出来的事情。所以夏侯澜彻底的绝望了,他的易水,对他的心结,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解开了。
择了个吉日率大军出发。在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夏侯澜忍不住望向自己的农场。那里有他倾尽心力爱着的宝贝爱人--易水。只要一想到这次出征是为了让易水继续过着安定的日子,让他能够继续幸福的与父母妹妹生活在一起,夏侯澜的全身便燃烧起强烈的斗志,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
「等着吧易水,本王一定会打败敌军,让你就这样幸福的过着舒心的日子。易水,我一定会做到的。」喃喃着许下誓言,夏侯澜扭转马头,以一去不回的气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雪延大军奔赴军情告急的边关。
晚春的夜风已经带了一点点暖意,吹在人身上有说不出的舒服。站在缀满了星子的夜空下,那份永恒的神秘之美能让你将一切世俗烦恼全部忘记。
不过总是有例外的人,比如现在这个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的男人--夏侯澜。他就正在想:易水现在该吃饭了吧,不知道自己走后他们家的伙食会不会恢复成从前的糟糕模样,易水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毕竟受过那么严重的创伤,还是应该继续补养补养的。唉,自己走前应该去嘱咐易父一声的。
这些煞风景的问题盘旋在夏侯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此之前,夏侯澜从来都没有想过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滋味。就像现在,明知道易水不屑他的关心,明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只要他的脸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他就觉得很兴奋,也很幸福。
想起游敛之前对他说得话:「爱情原来就是一味最毒的毒药,而且是中者立毙,无药可救的那一种。」这种形容还真是贴切的很,自己这种行为,不是中毒是什么。
夏侯澜就那么坐着,夜渐渐的深了,风已经带上一丝寒气。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让他猛然就回忆起王府里易水给他送点心的那一夜。狂喜的转过身,他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易水,易水,是你吗?」语气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也添上了点颤音。
不过这种巨大的幸福很快就被失望所吞没。因为踏月而来的并不是易水,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脸上有几道可怖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狰狞的光芒。他走到夏侯澜眼前,轻声道:「夜深了,请王爷回营休息吧。」
像是从云端狠狠跌进了万丈深渊,夏侯澜险些因为这巨大的落差吐血。淡淡看了这个奴隶几眼,他不耐道:「舒儿呢?他哪里去了,难道他不知我在独处的时候不许人打扰吗?」
奇怪的是,那个奴隶并没有被他的暴躁吓退,反而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一件披风递给夏侯澜,一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舒总管命令小的来伺候王爷,至于他的去向,小人也不知道了。」
夏侯澜又打量了这个奴隶几眼,全身的脾气立刻退的一干二净。他终于明白夏侯舒为什么竟然敢派别人,还是一个被毁了容貌的人来伺候自己了,因为这个士兵......他实在是太像易水,实在是太像。
「你叫什么名字?」他接过披风随意系在身上,一边在心里道:太像了,不是容貌像,而是他周身的气质,还有那清澈骄傲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像,若非两人的容貌与身材都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定会认为这人是易水易容装扮的。
「回王爷话,小的名叫朱日。舒总管说,从今天开始,王爷的起居饮食也有小的一份责任,以后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差遣小的好了。」朱日恭敬的回答,却在下一刻听到夏侯澜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像呢?」他歪头仔细看着朱日,忽然道:「你知道吗?如果要做我的贴身卫兵,这件披风就应该由你给我披上。」
他见朱日忽然退了一步,然后低头道:「小人知错了,以后会改正的。小人本是士兵,这伺候王爷的差事,还是头一回领,只望王爷以后不吝赐教,小人会尽力当好这个差的。」
「算了,如果你真改正过来,就不会像他了。」夏侯澜失神的笑了一声,然后拍拍朱日的肩膀:「以后就这样吧,如果是易水,他也会和你做同样的事。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我正愁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过呢,嗯,没有了本人,有个替身也不错啊。」说完漫步走回营房,朱日在他身后呆了片刻,也忙紧跟着他的脚步回营去了。
回到营房里,夏侯舒正惴惴不安的等在那里,见他和朱日回来,忙给朱日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自己陪着笑问夏侯澜道;「主子,奴才给您配的这个......哦......卫兵您还满意吗?」
夏侯澜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来到案前看着桌上的军事图,淡淡道:「嗯,还可以,怎么忽然想起给我配卫兵了,以往都是你自己伺候我的,况我这几日也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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