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我?”白怡冷哼了一声,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吹牛呢。
“嗯,你很好。”明林肯定的说。
“我好?我哪里好?”白怡胳膊撑在小桌子上,抬起手托着腮,打算听他怎么说。
明林正襟危坐,认真的打量着白怡,觉得她问的这问题比师父讲经时的提问还要难上许多,打量了一番,他终于开口,“你没有哪儿是不好的。”
“……”
才清明了些的气氛又变得有些怪,白怡觉得马车再大还是拥挤了些,这要是在外头走路的话指定不会这么闷,闷的喘气都喘不动。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外头是一片黑,车轮子滚动的声音轰轰作响,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放下帘子坐正后又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她严肃的对他说,“以后不许这么信口开河。”
“阿弥陀佛。”明林委屈的很,“出家人不说谎话。”
出家人还不跟女施主走这么近呢!
白怡不搭理他,省的他再说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她觉得自己也是奇怪,明明在红袖馆的时候听了那么多露骨的情话见了那么多香艳的场面,可每次这小和尚跟她说几句话就能让她张皇失措。
察觉到白怡好像又不高兴了,明林搓了搓手里的佛珠,下意识的转动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也好,省得再说错了什么惹得她更不高兴。她就是不高兴了也好,不像师父那样罚他跪,也不像师兄那样和他比武的时候不留情,她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偶尔看他一眼,然后就随便盯着某处发呆。
他猜她悟性肯定比他强,才能这么容易就入定,要是领她回兴隆寺,师父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安城,萧钦在城门口等着他们,接到人以后让马夫下了车,自己亲自驾车去往李渊的住处。
李渊他们是骑马先到的,明林到的时候他正跟当地知府谈请求朝廷赈灾和安抚灾民的事情。说起来这李渊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可就凭他是大将军儿子的身份,知府对他也是毕恭毕敬、有商有量的。
“陈大人,劳烦您这么晚还来我这里议事,刚才说的还请您多费心,等这茬安稳的过去了,我一定让父亲替您请功。”李渊看着萧钦把人接来了就不再和知府多说,站起来送人出门。
陈知府拱手告辞,脸上也是倦色,“不求有功,但求百姓们少受些苦吧。李公子也休息一会儿吧,这都快寅时了,等天亮我派人来接公子。”
等到人走了,李渊按了按额头,吩咐萧钦道,“带他们先去歇会儿。”
明林却没跟萧钦往后院走,他站在李渊身边,对着他的小舅关切的问,“我能帮什么忙么?”
李渊闭着的眼睛睁开,看了明林一会儿,“你,把自己照顾好,精神养好了,后面几天确实有你要帮的大忙。”
刚进了房间打算闭目养养神,房门被轻轻的敲响,明林以为是暗卫,躺在床上说了声“进”。
结果进门的却是白怡。
她看见他躺在床上,有些拘束的问,“睡了?”
这一声轻柔的问话让明林立马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小花姐?你怎么来了?”
白怡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朝着床边走了几步,“刚才有外人在我没说。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我觉得那个李公子,心机颇深,他要是让你去帮什么有危险的忙你可别答应啊。”
明林不解,“他,他是大将军的儿子。”
白怡撇了撇嘴,“大将军可是有俩儿子,在北疆守着的那个英武侯才是你亲舅舅,这一位,谁知道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呢,反正啊,你自己好好琢磨着些,要是有危险你别犯傻,别硬往前冲。”
明林这次点了点头,白怡刚才说的那些大将军的家庭关系他确实不太清楚,“小花姐,你知道的好多啊。”
白怡神情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在红袖馆的时候经常听见那些达官贵人说起来这些道道,你在寺里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清楚着呢。”
明林不疑有他,比起才见了两面的那个“小舅”来说,这几日朝夕相处的小花姐显然说话更有说服力,“你快去睡吧,我都记着了。”
他把人送到门口,关门前她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冲她说,“小花姐,有你真好。”
白怡立刻回过头去,小跑着进了自己屋。她没上床去歇着,坐在桌子前对着烛台上慢慢燃着的蜡烛发呆,今天一整天,她好几次因为明林的话失神,那一跳一跳的烛火就像她一跳一跳的心,不时的摇曳晃动,没什么规律可循。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可又让人忍不住的贪恋。她好像很久没体会过那种被人在乎、被人需要的感觉了。
可是明林会在乎她的心情,还会告诉她“有你真好”。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就好像儿时她绣的第一个针脚拙劣的汗巾子被她父亲珍重的欣赏了半天然后揣进怀里一样。
父亲……
父亲已经没了,还有母亲,还有弟弟,都没了。
那以后再没人在乎她,也再没人需要她了。
这么想着,原本还有些烦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是呀,有什么可烦乱的,明林是个和尚,是个修佛修了十几年的和尚,大概在他眼里,这世上的每一个人他都会关怀爱护的吧。
他可是佑国佑民的“仙灵”呢。
来时是深夜,又是坐的马车,两人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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