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七如此“为难”,岳听松更是心急:“他住在哪里?你领我去找他。”
赵七抬起头,双目含泪,朦朦胧胧地看着他:“你……你跟我来。”
因为眼泪流得太厉害,赵七看不清楚东西,一路跌跌撞撞,倒真像是伤心过度导致的失魂落魄。岳听松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将他直接打横抱在怀里,根据他的指示,七拐八转地找到了一间破败的茅屋。
说实话,在南水镇能找到这么偏僻又这么破烂的房子,也是够难得的。岳听松看那门板上全是蛀孔,木质松得根豆腐一样,便用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去推门。万幸,这道门经受住了考验,没有一推就塌,只是在关门的时候头上簌簌落下些茅草,旁边扑扑掉了堆墙皮。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横卧在一张破床上,赵七一见,便七手八脚地从岳听松怀里爬出来,扑到他的身上放声痛哭。
“唉,我的亲弟弟哟!哥哥没有本事,让你受苦了哎!”察觉到文艳想起身,赵七就使劲压着他,用手嘭嘭拍他的胸膛。
这小子最好的角色就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不然,就凭那面无表情的脸和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的性子,多半让人以为是天生痴呆,而不是身患重病。
文艳身子骨并不硬朗,被他这么一拍,脸色更加苍白,看起来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
目睹这样的人间惨剧,岳听松果然再也看不下去,他将赵七扶起来,目光转到文艳脸上,不禁奇怪地咦了一声:“我看这位小兄弟虽一时有些气虚体弱,可生气却是旺盛,多吃点东西应该就能好起来,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样子呀。”
习武之人多数懂得望气,赵七不会武功,自然疏忽了此处,这时候唯恐岳听松生疑,便赶紧道:“他的病特别奇怪,平时看起来没事,一旦发病,整张脸变得像鬼一样,可渗人了。”
“这听起来倒挺像被洞冥一派的内功所伤。”岳听松说着,就去摸文艳的手腕,想先探探情况。
赵七赶忙按住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弟弟冰清玉洁、呸,害怕生人,你这样唐突,会吓到他的。”
“是吗?”岳听松望向文艳。文艳配合地想做一个害怕的表情,未果,看起来像是脸部抽搐了一下。岳听松一见不由大惊:“不得了,果然是重病了,你弟弟的脸皮在乱跳呢。”
“对啊,如果再不施救,恐怕日子就不多了。”赵七红着眼睛说,“为这个病,我们不知求了多少医,买了多少药,可总不见好。前些日子有个高人到此,我把钱全拿出来请他治了一阵,颇具成效。可那大夫说,若想痊愈,少说也要一万两银子……唉,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哥俩么?”说着又要抹泪。
文艳面无表情地念出自己唯一一句台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哥哥,我拖累你这么多年,也该……”说到这里,他应该跟赵七抱头痛哭。可他方才被赵七一顿乱捶,身子发软,撑了撑居然没爬起来,直挺挺摔了回去,发出老大一声扑通。
赵七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偷偷去瞧岳听松。
喜欢仗势凌人请大家收藏:(m.dmbook2.com),第一版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