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院,牛大奶奶拉下脸,“丫头,你们林家真的欠了那么多的外债?”
“呜,可不么,就因为这样,所以这一次我送的礼……”提到这儿,林香琉一幅羞涩不好意思的样儿。
“怎么了?”牛大奶奶不耐烦地催促。这林家穷酸的要死,有好礼送才奇怪了呢。
“咳,这一次的礼,也不是我准备的。而是,我那俩个好姐妹准备好叫我送来的。呜,我怎么有这么好的姐妹啊,为了我舍身照顾牛大,为了我能有面子来为大奶奶祝寿,更是亲自备好了礼物,把我从乡下送到了这城里面来……为了我……”
看她又要没完没了的唱起好来,大奶奶轻斥一声。“行了,我们牛家知道你这姐妹的好了。那个,之前丫头你所说的,若是有人为你们林家还债一千两,你做什么都愿意?”
林香琉用力点头,“对啊,让我嫁猪狗生活一辈子,我也愿意啊。其实,我出来的时候,听姐妹们也跟我出主意了,只要我顺利嫁给你们牛家,以后,我们林家也吃不了亏的。嘻嘻,大奶奶,你这么疼爱我,以后,不会叫我吃了苦去吧。”
说完,她亮晶晶的眸子期盼地盯着牛大奶奶,又扫过二奶奶三奶奶,最后,更是伸出沾了鼻涕的手,要去拽三奶奶的手,“三奶奶,你也会疼我的是不?”
三奶奶看着那粘滑的黄色液体,全身一阵恶寒。这样的粗鄙的丫头,若是嫁到了牛家来,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与二奶奶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的意见:这门亲,就算是倒贴上一些银子,也必须让林家人主动退亲。
“咳,这样吧,我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这姑娘也还略有些知情理懂理的样子,我就实话实说。我牛家,不适合香琉你进来。”
林香琉眨巴眨巴眼睛,眼睛先是迷惘,慢慢地,就变的委屈。最后,更是一幅要哭的样子。
她哇地扯开嗓门儿,“大奶奶啊,原来,你,你不喜欢我啊。呜,亏的我还以为,大奶奶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儿。亏的我还以为,我这一生一世,都要在大奶奶你这观音菩萨一样的人儿手里求存。没想到,大奶奶一点也不喜欢我啊,呜,我好伤心,好难过。这心儿,好疼好疼啊。原来,我这么招人讨厌啊。”
大奶奶深深地头痛了。
原来,招人太祟拜也不是太好的事儿。
眼瞅着这丫头痛哭流涕的样子,她居然,会没来由生出一种……对不起这丫头的想法。
“那个丫头啊,大奶奶我呢,也不是讨厌你,只是,只是……”
林香琉抬头,很痛苦地制止了大奶奶还要说出的话。“在奶奶,你别再说了,俺懂,俺知道的。不就是俺脸上有块疤痕,走出去,有点不怎么招人眼儿么。想想大公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走出去哪个不喜欢,哪个不爱的。若是真的由了我这样的人一起出去,只怕,整个牛家人都会受到蒙羞的。所以,这一桩婚事,我……”
三位奶奶全都激动地看着她,赶紧说下去啊。只要你说了,这银子可就是你了。
哪曾想,林香琉哇地看着大奶奶的手镯子,又哭泣出来。“可是,我还是觉得,我若是嫁到牛府来,会大树底下好乘凉啊,呜,而且,我好舍不得各位奶奶,你们明明舍不得我,还得做出如此难以下定决心的决定,呜,我真的真的好难过,好舍不得啊……”
大奶奶真的头痛啊。这个,是不是刚才表达的不够清晰,所以这死丫头没明白过来。她,真不应该说舍不得她啊。不对,这死丫头,她直勾勾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腕子干嘛?
“大奶奶,呜,你的镯子好漂亮,我就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镯子,还有二奶奶,你头上的那枚簪子,更是艳丽的让我眼睛都红了。还有三奶奶,你腰上的那枚东西,我看着好晃眼啊。人家说了,情场受了伤,一定要从物资上得到补偿,呜,我就算是看着你们这些东西,也能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了啊。呜,我好命苦啊,我好舍不得你们啊,呜,三位奶奶,我好想与你们一起共同看春花秋月,好想与你们一起,去外面吃遍天下,好想与你们一起,把那些看不顺眼我们的家伙,全给踩上一遍啊……”
她越说,就越没形象地乱哭一气。可那眼睛,却一直在几个人身上的这些东西上扫啊扫。
大奶奶是真的气苦啊。
这它娘的还有完没完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这桩婚事,退的还值得么?毕竟,这些个东西若是用出去了,她得用家里的产为抵啊。虽然自己也有不少的陪嫁,可这些年也淘摸的差不多了。再这样折腾,大奶奶好纠结。
“呜,其实,我就只是想弥补一下小心灵儿啊。其实,我会对外面的人说,这一切是我没福分享受牛家运啊,这一切是我不好,所以才想着要为牛哥哥找人的。有了我这样做,牛哥哥也能保住名声,牛家人的名声,也才能顾全,呜,我的心啊肝啊,真的好受伤啊。谁来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哟……”
得,这后面的话,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你它娘的算是几个意思啊。
三位奶奶一琢磨,又明白了。
感情,这丫头的意思,就算是退亲了,民会顾全牛家人的面子。
更会让牛大在以后的岁月里,有着光辉的形象。
若真的这样,要说来,也就是些身外物件儿。真的给了这臭丫头,好象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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