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让岳不群打发到思过崖上去了不说,竟然还学到了本来跟他无缘的《紫霞神功》,这倒是大大出乎张无惮的预料。
宁中则寿辰一过,令狐冲便来向他辞行了,叹道:“惮弟,你还真是我的福星,这么多难关都能顺利度过不说,还因祸得福,能学到《紫霞神功》。”稍一犹豫,还是补充上后半句,“日后若是还能同你一起把臂同游,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张无惮只是笑道:“能学到神功,这也是岳先生格外看重你的缘故,只是得苦了你要在思过崖上吹风吹一阵了。”
“对了,我师父还说,寻常弟子进入思过崖,乃是犯了错要在上面潜心思过。可我这次下山,跟你一块杀了日月神教首领人物,非但没错,还有大功一件,特许师兄弟们时常上山看我。”令狐冲拉过他的手来,热切道,“我问过师父了,他说你也能来,惮弟,可得时常来看我啊?”
张无惮故作吃惊道:“我并非华山弟子,竟然也能去?”
令狐冲笑道:“是啊,我师父说我这次能逃得一命,还内力精进,还得多亏了你。华山并无规定思过崖上不许旁门进入,以前听闻还在上面进行过五岳派的剑道比武。”
张无惮应了,心头了然,岳不群从令狐冲口中听说了他同风清扬见过面的事情,当然得想办法套出话来。
他不能明着问,免得漏了痕迹,便拐了个弯先把令狐冲拘束在华山上,料想张无惮和令狐冲也算出生入死的交情,定会时不时来探望。
张无惮跟令狐冲透露口风便是为了这个,只是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八成是岳不群早就隐隐觉得思过崖上有人在居住,只是拿不准罢了。
他脑中转着念头,却见令狐冲说完后迟迟没走,张无惮跟他对了个眼神,明白过来,笑道:“过了晌午我便要下山了,这一别也不知几时能见,冲哥,不如我送你上思过崖吧?”
令狐冲听他前半句,露出怅惋之色来,待听得后半句,眼睛又亮了起来,忙道:“不耽搁你行程便好,我特意备了好酒,也请你尝尝我们华山佳酿!”
宁中则指导几名女弟子练武,一抬头却见两人并肩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先是一笑,旋即又轻轻摇头,让弟子们继续练剑,自己去寻岳不群。
岳不群站在正气堂中央,持香而立,口中念念有词,来回念了几遍剑宗总则后,将清香插入香炉中。他又虔诚地拜了三拜,方才回身道:“师妹,怎么了?”
“他们两个一并上思过崖去了。”宁中则轻声说完,迟疑道,“师哥,这样真的好吗?”
岳不群微微一笑,抬头望着“正气堂”的牌匾,道:“我早先便觉得思过崖附近有人走动,只是探查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获,可见那位老前辈——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是有意避开我的。”
“如果真的是风师叔的话,只怕他老人家还记着当年之事,不肯忘怀,便是真的将他请出来了,对华山真的有利吗?”宁中则道,“师哥,咱们占了主峰,剑宗避居中条山,可又不肯死心,若是他们也知道风师叔还在世间,只怕更要生事了。”
“是啊,”岳不群叹道,“风师叔心向剑宗,为何不去中条山定居呢?可见在他心中,他先是华山弟子,才是剑宗弟子,他定不会由着那帮叛教之徒猖狂。”
顿了一顿,他又道:“师妹,你我都知道如今的江湖并不太平,莫说日月魔教虎视眈眈,我五岳派一向互为臂膀,座下弟子闯荡江湖都以师兄弟相称,可难道真的能摒弃门派成见了吗?”
宁中则默然不语,听岳不群继续说道:“华山有我,有你,下一代中也有冲儿——嗯,冲儿是有天资,武学修为在五岳派小辈中也是翘楚,可你也听到他所说了,咱们的衣钵弟子,远远比不上天鹰教的。”
他这番话也是出自真心,语调颇为沉痛:“师祖所传的武学自不下于何门何派,可华山派人才凋零,再加时局动荡,若是就此湮灭了,你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宁中则想到这些年来,就凭他们师兄妹二人苦苦支撑着偌大一个华山派,竭力维持华山派摇摇欲坠的江湖名望,也是心酸不尽,便道:“师哥,我明白,日子不能越过越窄,你是想请动风师叔出山?”
“请不请得动,不是我说了算的,还得看风师叔的意思。”岳不群嘿然道,“也是巧了,冲儿性情同他老人家倒是有几分相近,我送他上思过崖,还有个风师叔的熟人陪着,若真能引得他露面,自然是好了。”
宁中则此时已经被他说服了,点头道:“是,只是冲儿毕竟是我气宗首徒,还得时时看顾着点,不能让他被人哄了去。幸而那天鹰教少教主,倒非奸邪之辈。”
她听令狐冲所讲,深觉张无惮此人很是不错,虽然出身天鹰教,但生死关头也绝不丢下朋友,倒是个可深交之人。
岳不群道:“这个嘛,冲儿性子野些,但他心中自有分寸,也向来懂得正邪不两立。我传授他《紫霞神功》,又将气宗剑宗的恩怨如数告之,只盼他能当得起这份重担。”
他确实也有这个担心,只是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以风清扬的武功名声,若是真的能请他出山,谁还敢小瞧华山派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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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离开华山,便去九龙湖养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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