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生跟着唐纳修走进宴会厅,此处布置得十分富丽堂皇,比起地球的豪华宴会也是毫不逊色。
正要朝着宴会众人的方向去寻找任务目标,唐纳修却将张潮生拉住,轻声对他说道:“先生,主人在楼上的私人房间等候,请您随在下前来。”
点点头,张潮生示意唐纳修先走,而自己不紧不慢地带着月饼,一层层地登上台阶。
二人一路上到三楼,唐纳修将一人一狼带到了走廊中间的某个房间门口,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先生,请稍待片刻,容在下为您通传。”
唐纳修朝着张潮生说着,同时苦恼地看了看乖乖跟着张潮生的月饼,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进门通报。
张潮生蹲下来摸摸月饼毛绒绒的大脑袋,月饼回应给他一手口水,脉脉的温情在一人一狼之间蔓延开来。
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几盏不明不暗的黄白sè_mó法灯,使光线柔柔地勾勒出二者的身影。
咔嗒。
气氛正浓的时候,身边的门锁一声轻响,唐纳修略微惊讶地看着跟月饼蹲在一起的张潮生,行了一礼:“先生,请进吧。”
张潮生起身整理好衣服,带着月饼走进房间。
蕾丝窗帘,蕾丝桌布,还有慵懒的倚靠在高背沙发椅中的蕾丝少女。
艾丽莎见到张潮生进来,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朝他招手。
“来,坐呀~”
张潮生顺从地走到“她的”眼前,选了一张长款沙发坐在一边,又招呼月饼靠着他坐到另一边。
“什么事。”
晦涩的音节从张潮生的口中吐出,让艾丽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会说话?!”
当然,只是需要学习的过程。
张潮生早在第一次与这里的人交流之时就暗自用心,记下一些常用的发音,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尝试张口,发音略显生涩。
不去管对方吃惊地表情,张潮生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唐纳修。
男人在他进门之后就贴心地将房门关好,并且站在一个微妙的位置,既能观察到张潮生的一举一动,又能随时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张潮生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欣赏,看得出来,这位子爵并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贵族,而是一名忠诚又警觉的战士。
“怎么?你喜欢他?”
艾丽莎戏谑地将眼神在张潮生和唐纳修之间来回流转着,唐纳修神色略带惊慌,看着艾丽莎。
“唔,正好我最近在考虑把他送出去,本来想要成全某个贵族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少女打扮的艾丽莎将蕾丝小扇放在嘴边,瞥了一眼僵直这身体站在一边的男人,娇声朝着张潮生说着:“我可以破例一次,把他送给你~”
荡漾的声线使房内的另外两人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神色,唐纳修受不住爱人的刺激,眼圈变得通红,却倔强地站在那里,紧抿双唇。
张潮生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拿起茶几上精致的金边瓷壶,倒了一杯红茶。
端起茶杯,水蒸气氤氲着飘散开来,将他的神色模糊了一些。张潮生感受了一下这灼人的温度,抬手,将这杯红茶献给了“少女”的脑袋。
唰——
红褐色的茶水不急不慢地顺着头顶流淌下来,从头到尾,艾丽莎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因为措手不及还是觉得无所谓。
“艾尔!”唐纳修快速起身,拿出手帕就要为“少女”擦去茶水。
“闭嘴!”
啪!
唐纳修的脸颊渐渐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侧着头。
“出去!”
场面僵持起来,艾丽莎瞪着梗在身边一动不动地男人,完全不复之前或妖媚或纯真地少女做派,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
张潮生微微皱起眉头,安抚了因为听不懂人类语言而对面前的情况感到惊慌的月饼。
唐纳修沉默了许久,却没有在沉默中爆发,而是默默地站起身来,关门离开。
哐!
留在房中的艾丽莎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一脚踹到了身前的茶几。
噼里啪啦地碎裂之声伴随着流淌的红茶渐渐侵占了地面,艾丽莎摆摆手,朝着张潮生抱歉地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呵呵……没有吓到吧……”
张潮生不做回应,只是目光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艾丽莎接收到张潮生耐人寻味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兰口轻启:“说说,看出什么来了。”
张潮生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对方,竭力用较为流畅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你,爱他,非常。”
顿了顿,他组织着语言,尽量简短地做出说明:“却、虐待……”歪了歪头,张潮生皱皱眉头,想了想,又换了一个说法:“互相虐待。”
“一边爱一边虐……”
说到这里,张潮生露出了一副纠结厌恶的表情,想到了某个词语:“nuè_liàn、情深……?”
“少女”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身边没有了唐纳修,她又变成了当初与张潮生初见时的娇媚“女子”,竟比大部分女人更适合这套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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