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颜萧然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输了。”
话音刚刚落下,远处在天上并没有开始多久的战局输赢已经显现了出来。
那镖师也是身经百战的剑修,他下手既快又狠,不仅以飞剑挡住了黑袍男人的所有攻击,还将他手中的枝条削了个粉碎。
剑尖直指上了黑袍道人的鼻尖,速度非常快,那黑袍道人被逼得只能不断驱剑后退。
以灵力化成的枝条被破坏殆尽,他消耗巨大,对方的飞剑尚没有碰到他,他竟忽然喷出一口血来,从空中栽下!
“爹!”眼瞅着景繁生吐了口血从空中落下,景十一身心巨震。
可这时候他也只得忍着。
十四岁的少年目眦尽裂、眼中含泪,拳头死死的攥成了一团,指甲尽数陷入了血肉里也不自知。
他紧紧的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落泪,强迫自己不开口去叫破自己爹爹的身份,强迫自己不去说穿,说景繁生早就身受重伤,不能太过动用灵力的事情。
结界之中的人包括颜萧然在内,谁也没有料到这黑袍道人怎么说也是元婴期的修为,却竟然可以弱到这种程度。
此时,原本笑的张狂的刑倾墨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表情。
他几乎是整个人都震惊地倒退了一步,目光有些呆滞,嘴里忍不住喃喃道:“竟然真的不是他。”
没有人会在生死攸关的当口还会想着隐藏实力,甚至是连自己的本命飞剑都不祭出来迎敌。
他始终记得,当年试炼之征,景繁生仅凭一人一剑便拔得魁首时那恣意张扬的模样。
也无法忘记后来他们在玄芣秘境猎宴探宝的时候,惊鸿剑出。这人单手便将那把上古仙剑拔出时,那于令天地变色的龙啸声中依旧嘴角含笑、风轻云淡的样子。
更遑论后来廊亭集会上,他一身黑衣如墨,冠身笔直入云,将那柄仙剑舞出了花儿来,那又是何等令人惊艳并难以忘怀的景象。
惊鸿一出,莫敢相争。
那把破剑绝不是惊鸿剑。
那个不借助法宝都不能在空中稳住身形的人,他绝不会是景繁生。
景繁生是谁?
他可是当年身陷伏魔镇、面对四大宗门联合围剿也能如入无人之境的景繁生啊!
现如今就连无量剑的那个金丹初期的小辈在元婴修士手底下还尚能再支撑一阵,眼前的这么个人,他怎么会是那个景繁生?
景繁生喷了一口血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爹!”十一又惊叫了一声,他想要过去接住景繁生,可他凝脉期御剑的速度又哪里能比得上一个人坠落的速度?
何况还有这个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冲破的结界在阻挠着他!
景十一肝胆巨震,他瘫坐在地上,这个时候反而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做任何事情了。
无力和绝望的感觉打心底里一点点地升了起来,犹如深不见底的黑色泉水一般,不断地翻涌、扩散和蔓延。
景十一的双目变得赤红如血。
“咚!”
“哗啦!”
忽然之间一声闷响传进了耳中,紧接着就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一双面绣银花、一尘不染的白色靴子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景十一有些怔愣,有些迷茫地缓缓抬头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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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直直地从空中坠下,景繁生不知道直逼他面门的飞剑并没有刺过来,自己也没有砸在地上,而是被一条长长的白色丝绫缎裹住,又被重新拉回了空中。
颜萧然藏在乾坤袖中的丝绫缎被主人操控着快速地收回,里面裹着的人便自然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方才只轻轻地踏出了一步,刑倾墨的结界就瞬间破碎了。
这一系列的转变发生的太快,景十一只能傻傻地看着自己爹此时正被萧然君打横抱着,连原本的愤怒和绝望都忘记了。
颜萧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怀中的黑袍道人,只弯腰俯身,将他放在了景十一的身边。
可饶是如此,看到了这一幕,刑倾墨的脸上仍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
他半疑问半肯定地说:“看来这对儿父子对萧然君来说意义非凡那。”
颜萧然没有说话,将黑袍道人放下以后才扭过头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再正常不过地对刑倾墨说:“刑少宫主,戏已经看完。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本座可就要处理门中琐事了。”
虽然惊讶于颜萧然对待他人的态度,但如果对方不是景繁生的话他便也没有了任何想要探索的兴趣。刑倾墨这会儿既惊讶于自己竟然会看走了眼找错了人,又惊讶于短短十几年没见,颜萧然的修为竟然真的已经远远地在自己之上了。
但多年以来潇湘宫的少宫主也不是白当的,他又勾唇笑了起来,道:“既然颜宗主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咱们改日再见!”
刑倾墨走了以后,颜萧然简直跺跺脚就结束了这场战局。
他将自己分神后期的威压释放了出来,那些镖师便都不敢再造次了。
原本四散奔逃的白色粘豆包们看见自己的宗主突然出现在了上头空中,又都重新聚拢了回来,七嘴八舌地围在萧然君身旁叫宗主。
颜萧然亲自动手,用自己特制的捆仙索将那几个镖师都捆得严严实实,这下子,除了颜萧然自己,非合体期的大能都不能私自割开绳索了。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又被当场抓了个现行,这群镖师在萧然君面前更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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