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黎烨忍不住鼓掌,他欣喜地看着韩凌,“韩公公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绝学!”
韩凌一惊,手上的剑没拿稳,掉了下来,他连忙跪下来,叩首道:“参见陛下。奴才方才太过专注,竟没注意陛下来了,还请陛下恕罪。”
黎烨顺手捡起韩凌落下的剑,随意挥舞了两下,样子实在是别扭难看,干脆又把它扔回地上。黎烨顺着韩凌绕了一圈道:“韩公公,本王听说你因为那五十大板,疼得下不了床,所以告假休养一月。可为何现在本王见你生龙活虎,根本不像是个病人?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韩凌直愣愣地拜了拜,大声道:“请陛下恕罪。”
黎烨“啧”了一声,面对韩凌如此愚钝的脑子,他不得不又把话说明白了,“你为何要欺瞒本王?”
韩凌耿直道:“刚被打那日,奴才确实疼得受不了,可过了五日,疼痛渐缓,伤口结痂,奴才感觉并无大碍,本想继续服侍陛下,可转念又想,奴才请了一月的假,若是提早见驾,陛下会不会觉得奴才言而无信?所以,奴才就没有去找陛下,反而每天在这花园里强身健体,修习武术,待期满一月,再去见驾。”
黎烨顿时无言以对,整个宫殿里,怕只有韩凌一人会有如此清奇的思维。黎烨想了想,又问道:“为何要练剑?”虽是如此问,但黎烨毫不担心韩凌练了剑会对自己不利,因为对方不是那块料儿,他没有很深的城府,也藏不住事儿。
韩凌一板一眼道:“想当年,奴才就算受一百军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居然会因为区区五十大板而下不了床,实在是一大耻辱。所以,奴才必须加强锻炼,重获强健的体魄。”
黎烨表情诡谲,他上下左右打量了韩凌一番,已经认定他绝不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韩公公。韩公公油嘴滑舌懒惰无比又贪吃贪财,像现在这个呆板又有志气的韩凌,根本就是韩公公的另一个极端。不过黎烨也没有追究韩凌为何会变成这样,曾经的韩公公又去了哪里,因为那毕竟只是一个下人,就算跟了他十多年,也因为那些虚情假意而毫无感情而言。相反,他倒觉得现在的韩凌挺让人省心,因为不需要揣度。忽然黎烨有点想逗韩凌,他漫不经心道:“原来韩公公还受过军棍,不知是何时啊?”
韩凌一怔,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支支吾吾掩盖道:“在,在梦里。奴才,奴才做梦的时候梦到过。哈哈……”
黎烨笑了笑,走了。
之后,他没再管韩凌的事情,就任由他一人在院子里舞刀弄枪。到了一月的时限,韩凌果然老老实实来当差了,他又尾随黎烨左右,黎烨去哪儿,他便跟去哪里,简直是个标准的跟屁虫。
只是,经过那五十大板,韩凌还是没长教训,他依旧每天守在黎烨的寝宫外,直到子时,必会闯进寝宫,提醒黎烨该就寝了,而侍寝女子也该回去。黎烨气得抓狂,命人将韩凌拖出去仗打,可事与愿违,韩凌非但没有因此倒下,反而在第二日又神采奕奕地跑来搅乱。黎烨瞬间不明白了,那些刑官是吃屎长大的吗?!为何韩凌受刑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他们到底打没打啊?!事实是,刑官确实卖力打了,只是韩凌日夜勤练,体格健壮,一般的五十大板确实奈何不了他。黎烨欲哭无泪,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该任由他锻炼身体!
慢慢的,黎烨意识到,用打的方式是不能让韩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韩凌还把那五十大板当做了试炼,每次都沉醉其中。没法,黎烨只能拉韩凌长谈了一次,并耐着性子对韩凌说:“韩公公,你可知本王为何在你闯入寝宫后都会命人仗打你五十大板?”
韩凌想了想,道:“不知。”
黎烨叹了口气,他果然不知道,所以他回去定是没有反思,所以每次都在犯同样的错误。黎烨又道:“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你确实可以随意出入清和殿,但并非任何时候。本王在办事时,属于极隐秘的事情,你在未获得允许前,不得入内,否则视为偷窥机密,是为大罪。”
韩凌对此并不这么认为,当年自己带兵打仗,每逢路过花街柳巷,士兵就会忍不住想去爽一爽,那时大家都同处一个房间,办事儿也在一起,其中过程,更是看了一干二净,彼此间毫不忌讳,也不以为然。为何到了陛下这就不行了呢?难道是因为陛下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所以有所谓高贵的尊严?韩凌琢磨了一会儿,确实,应该就是这样,陛下是在害臊。于是,他道:“陛下,奴才知错,下次定不会再犯。”
黎烨长吁一口气,看来韩凌并非是难说话之人,他还算明事理。
只是,韩凌又补充道:“但是服侍陛下准时就寝,监督陛下不留女子过夜是奴才的职责。若以后不能进去提醒,还请陛下自己把握时间,时间一到,便把女子送出,奴才会派人将她们送回住所。倘若哪日过了时,还请陛下原谅奴才在外呼喊了。不过,奴才觉得,奴才与陛下相互配合尊重,会事半功倍。”
黎烨一口气提上不来,差点去撞墙,这韩凌的责任感也太强,和他说那么多,无非是希望他不要多管闲事。可这一根筋的,居然还变着法儿来找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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