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瑕,其实我觉得你没有什么不对。”蒯聩突然道,“鲁国一直气焰嚣张,卫国不过是行自己主权之宜,父王应该重重嘉赏你才是!”
弥子瑕未答,继续讲课。
蒯聩这次听的很认真,讲完课,弥子瑕想要告退,蒯聩却拉住他的衣袖,仰着头望着他,目光坚定:“子瑕,我想要跟父王要了你。”
这个要了是什么意思?弥子瑕茫然的望着他:“太子何意?”
蒯聩却拥住他,他将头抵在他肩膀上,呼出的气喷在他的脖颈:“我想了许久。与其将来子瑕伤心,不如我现在就跟父王说,让你常伴我身边。”
弥子瑕怔了怔,却拉他拥住他的手,蒯聩却坚定的没有动摇:“子瑕,你还不知道吧,父王已经有了新宠,他不在喜欢你了。”
弥子瑕浑身一颤,拉着蒯聩的手僵住,蒯聩心头溢出不忍:“子瑕,你跟在我身边,我待你绝不会如此薄情,以后我登基,我也绝不会弃你而去。”
弥子瑕浑身僵硬的如同木头,他一动不动,脑中回响的就是那“新宠”二字,他颤抖声音问道:“大王真的已有新宠?”
蒯聩闷闷的点了点头,为他没有回应自己的心意,在意却是父王。
弥子瑕半响没有了言语。
蒯聩望了望他,道:“子瑕,我现在就向父王去请命。”
“太子!”弥子瑕从恍惚中醒来,他坐在地上,目光冰冷而绝情道:“弥牟刚犯下滔天罪责,幸免于难,太子这是要让臣再陷险境?再加上一个勾引太子,祸乱后宫的罪名?”
蒯聩一惊,道:“子瑕,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弥子瑕充耳不闻,再道:“太子,弥牟自觉为人师不够,会向大王请辞。”
“子瑕……”蒯聩被他态度转变之快惊住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什么都忘了做。
“臣告退。”弥子瑕却站起道。
弥子瑕快步走向了卫王的寝宫,想要印证些什么,可是到了门前,又有些踌躇,他慢慢的抬起手,在空中怔了许久,才敲响了门。
“谁?”一个语调欢快的声音传来。
“大王,是臣弥子瑕。”弥子瑕道
“子瑕啊,进来吧。”姬元道。
弥子瑕推开了门,走进了室内,入耳即听到里面欢悦的声音,他的步子停滞许久,才向前走去,然后在内殿中停住脚步。
三三两两的男子,皆是貌美之人,身着薄衣,衣不蔽体,整个内殿都是嬉笑之声,姬元斜倚在一旁的榻上,喝着身旁一男子巧笑嫣然倒的一杯清酒,清酒顺着他的唇角溢出些,划过脖颈,划进被里襟遮挡住的胸膛,他却浑然不觉,然后笑着扼住刚才男子的下巴,将口中的酒渡到他嘴中,那酒又顺着男子的下巴划进了他几近透明的衣衫,然后他胸前一片湿润,那原本若隐若现的两红点更加嫣然诱人。而其他男子也都是半依附半诱惑之态的或坐或躺的呆在姬元的身旁。
弥子瑕目光匆匆扫过那些男子,却猛然在一众貌美男子中极为平凡的一男子那停住了目光。那个男子斜枕在姬元的腿上,发丝已乱,披散而下,对襟大开,袒胸露乳,他却一点不知羞耻的仰着头自顾的饮酒,不像其他男子那般主动,也不完全拒绝。而那人正是弥子瑕至交好友——公子朝。
公子朝仿佛也注意到了弥子瑕的目光,半眯着眼看了过去,然后是长久的注视。
“子瑕,快过来。”姬元欢快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注视,想要邀他一同玩乐。
一股寒冷从脚底猛然袭来,弥子瑕站在那一动不动,他若寒冰三尺般:“臣告退!”
他转身即大步离开了宫殿。
胸膛波涛起伏,弥子瑕闭了闭眼,勉强压住,才登上马车回府。
府邸中,一个陌生男子翻墙而过,在与府中各位仆人躲猫猫后,他终于找到了弥子瑕的房间,室内整洁清雅,笔墨清香,如室主人一般。他在屋中走走停停,闪着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翻看他的东西,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凶神恶煞。
弥子瑕刚一进房间,立刻感到一股陌生的气味,他眼露寒光,匕首从袖中划到他的手中,还未出手,也幸亏没有出手,才没有酿成毒害王子的大罪,那个男子就转过了头,清朗的声音带着愉悦:“子瑕。”
“太子?”弥子瑕震惊的看着衣着普通的蒯聩,“你怎么到臣家中?”
“你不是说想要和父王请辞讲课的事吗?”他走到了弥子瑕的身旁,有些不情不愿的道,“我可以答应,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准许我到你府中来。”
弥子瑕蹙了蹙眉,道:“太子,你出宫,宫里的人知道吗?”
“你看我穿成这样,就知道我是偷偷出宫的。”他笑嘻嘻的道,一副你“好笨”的表情。
弥子瑕立刻算起从他教太子功课,到现在,约莫已有一个半时辰了,也就是太子失踪已经将近一个半时辰了!
他登时如大祸临头般,急道:“太子,宫中恐怕已经大乱,你快些回宫!”
“我不会去,除非你答应我。”蒯聩干脆耍起了赖。
“答应你什么?”弥子瑕急道,一边拉蒯聩出府。
“子瑕,你刚刚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蒯聩生气道,“我说我可以答应你请辞教书一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允许我随时到你府中来。”
“太子,你出来一个半时辰,宫中恐怕已经找你找疯了,你以后还要来臣家中?!”弥子瑕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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