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什么呀,大清早的。”我跟小白从来没客气过,懒洋洋的还带点不高兴,之怪他吵醒我。
“还大清早?你的公司不是最近财务紧张吗,你这心也太大了,这都下午了还不起。”
“我急有什么用啊,你打电话就为了监督我好好上班?”我没注意时间,听他说才看了看手机,原来真的不早了,我一觉睡了这么久,怪不得清清腿麻。
我勾了勾手指要清清过来,他小心翼翼的跪坐在我旁边,以为我要他继续按头。我握住他的手腕,然后使劲儿的捏了一下他的大腿。
清清脸色一变,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叫出来,难受的闷哼了一声,身体往旁边倒了下去。他撑住身体,以为我还要继续,又乖乖的跪到了我身前来。
我一面和小白打电话,闭著眼睛听他扯点有的没的,一面看着清清隐忍的倒叫人心软。我拍了拍枕头示意他躺过来,清清犹豫的过来躺在我身边。
我闲着的手搭在清清身上,不时捏捏他的大腿。腿麻的滋味每个人都知道,一开始时是没有感觉,缺血的地方会变冷,并不十分难受。真正难受的是失血后开始回血的时候,又麻又痒好像许多小针刺在身上一样。这个时候如果捏一下,那种针刺的感觉就会加剧很多倍,可是同样也能加速血液循环,好的就会快一点。
清清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我有点坏心的看着他忍耐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那边的小白听我不说话,着急的冲我喊。
“听见啦,不就是个生日嘛,我没什么想法,不想怎么过。”我实话实说,生日这种东西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除了见证自己变老之外也没什么其他意义,无非就是大家可以一起聚聚的借口。十七岁之后我就没过过生日了,除非要算上陈止遥给我过的十八岁生日,那倒是永生难忘,想忘都忘不了。
“那这样,晚上我带瓶酒去找你,咱们俩好久没一块儿聚聚了。”小白也是个大忙人,难为他总是记得我的生日,我当然答应下来,然后要清清告诉厨房晚上多准备点下酒菜,有客人要来。
挂了电话,我看看表,已经三点了。反正是周六,就当我放自己一天假好了。自从我回来之后,还没像今天这样清闲过。要学的东西太多,要做的事太多,而不愿看我学会的人也太多。既然已经睡过了,那就随他去吧。
我起床洗澡,收拾好自己,并不意外的看到清清已经整理完毕跪在浴室门口等我。他也显是刚洗过澡,脸上白嫩的出水,头发丝上都还缀着水珠,却已经穿上了衣服,脖子上还挂着那个自来就有的项圈。
那项圈是红色的皮质品,上面还镶着点银色的配饰,锁扣部分也是银色的金属做的,方便牵引,更不容易脱逃。我平时很少用到这个,这样一看是觉得不愧是小白手下的人研究出来的,清清那么安静的跪着,穿着衣服带着这么个东西都有种qíng_sè的味道,很能勾起人的yù_wàng。如果是脱了衣服,衬着清清雪白的皮肤,那更是了不得。
我拉着那个项圈把清清拉进来,却只是吩咐道:“给我吹头发吧。”
清清接过吹风机,动作很轻的给我吹头发,小心的让吹风机离我稍有些距离,怕烫着我。清清做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尤其是这些和qíng_sè无关的琐事,他也一贯用心,好像很想证明自己不只是在床上才有用。
我知会他的小心思,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也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了,免得感冒。已经是秋天了,人一到秋天就容易感伤,还容易回忆往事,可我偏偏就生在这么一个寂寞的季节。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生日也是那么冷冷清清的,因为要估计哥哥的感受,我父亲也不太大肆的给我庆生,家里一共就这么三个人,哥哥冷言冷语的,我还是觉得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我一直都知道他并不喜欢我,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他后悔了吗?
我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一会儿清清走出来跪在我脚下,很安静的陪着我一起默不作声。我摸了摸他吹的暖烘烘的头发,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清清,晚上家里有客人要来,你见过的,你以前的…老板。”确切的来说,小白是他以前的主子,虽然他们也没见过,但小白却是他们所有人的主人。
“是,清清知道了,清清会小心的。”他应道,然后又犹豫着问我:“今天是您的生日?”
“嗯,是啊。”我摆弄着手机,看了看今天的股市行情,有点漫不经心,“清清有东西想送我吗?”
清清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懊恼般地说:“清清没有。”
我见他低着头,倒像是有点认真的样子,我笑了,捏捏他的肩膀,又摸了一把他的脸蛋,说:“你不就是我的礼物嘛。”
我以为他会高兴,谁想他把头埋的更低,双手攥拳又松开,酝酿了一会儿才问我:“主人,如果白先生没有把我送给您,您还会买我吗?”
他这话问的我也是一楞,我想起来我刚把清清带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身上伤的不轻,满脸都是戒备,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使劲盯着我看,好像生怕我会把他怎么样了。可是我坐在他身前递给他两片消炎药,他却又躲闪着连接都不敢接,别扭的跪起来叫我主人。
我一直都知道,越是受得疼的人,越是受不了别人的好。我现在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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