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润云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坐起身有些不适的蹙眉,不过虽然有些不适,身上却是清爽的,这让他眉间放松了些。
掀开床帐,看了看天色,想起身却没在床边找到衣裳。齐润云只得叫了灵宝。
早就候着的灵宝闻声赶紧进来,手上捧着的就是齐润云在找的衣裳。
“怎么衣裳放外面?”顺着灵宝搀扶的力量从床上起来,齐润云才觉得后腰坠坠的,耐不住揉了揉。
“少爷说别扰了您休息,衣箱又在外头,小的就放外头了。”灵宝服侍着齐润云穿好衣服,回话间神色有些犹豫。
齐润云一开始是没注意到的,他的注意力都在后腰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里被宋清颐闹腾得太厉害,睡了许久起来后腰还是有些坠坠的发酸。
只是等齐润云坐下吃早膳了还没听到平素里总是叽叽喳喳的背景音,就有些奇怪的抬头,却见灵宝一脸纠结。
“怎么了?”齐润云当初挑了灵宝,也是因为他与自己二弟的年纪差不多,而且都是那种古灵精的性格,因此平日里就把他当做弟弟,言谈间都比较随意。
“主……主子……”这是第一次灵宝在他跟前讲话这么吞吞吐吐。
“怎么了?”齐润云喝着炭火煲着的清淡粥品,温度适宜正好入口,睡得太久,这会儿胃口倒是好。
“主子,诶,少爷他……他带着那个女人出门了!”灵宝看着自家主子还蒙在鼓里闲适喝粥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今天从院子里听来的话说了出来。
齐润云喝粥的动作一顿,宋清颐近期会和那个师妹过从甚密,他是知道的,而且昨晚那人也特意来表明清白了。只是虽然心中早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却还是有些不舒服。齐润云放下粥碗,有些出神。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把宋清颐视为下半生结伴派遣寂寞的伙伴,也一直是证明告诉自己的,因为这样的关系是最能保护自己的。但是现在因为这个消息带而来的胸中郁郁却告诉他,不只是如此的。
回想成亲这段时间以来,宋清颐虽然没有过多表示,却总是在一些细节的日常相处中让他感受到认真的态度,不仅仅是愿意给他出入的自由,还因着每日里只要在家中就会自发留在他身边——是的,他已经注意到宋清颐的这些细微的动作。以前他有什么事情多数是去书房处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不爱说话却又怕周遭太安静的小毛病,就会带着信件账本在房里他们两个共同的地方处理,算是一种安静的陪伴,既不会让他尴尬,又不会放他一个人。
齐润云抿了抿嘴,或许他在宋清颐身上倾注的东西比自己以为的多一点吧。想着昨晚那人爬着窗户进来,告诉自己以后每日来交公粮那种看似调笑却又异常认真的样子。他想,或许这人是值的相信的吧。
灵宝见自家主子愣在那里没有动作,心下一惊,坏了,主子肯定是听说少爷做这样的事情伤心了。灵宝急了,心想自己怎么那么多嘴,可他不说又怕主子啥都不知道,以后吃亏。正想着要怎么让主子开心,突然想起来早上少爷留的书信,赶紧拿出来想着让主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主子瞧我这嘴,可能少爷有自己的考虑,肯定不会是外面那些人以为的那样,您别急先。对了,早上您还在睡,少爷还给您留了信的。”灵宝急急忙忙地从墙边的柜子上取来一封没有封好的信,似乎是随手塞进信封的。
有些诧异,不过想来昨晚这人找过来除了……事之外,应当还是有正事要交代的,只是自己睡过去了。收了收心里的事,齐润云接过信展开看。
信的内容让他有些意外,铺子的事情他在习礼苑时有听说过,只是成亲后一直没有人提起,他以为是改了规矩,没想到宋清颐还特地替他去问母亲讨来。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就像宋清颐所说窑厂离的太远,去一趟加上来回的时间就要费一日。他也不可能日日都去,平日里除了看书澄墨轩里也就真没他什么事情,多个铺子打理也正好消磨时间。
至于烧炉的记录,那倒是方便,到时候自己把他誊抄成册隔段时间交给宋清颐就行了。
才看罢信,就听院子里有动静。随即宋清颐后来派到他身边,名叫斯年的小厮走了进来,“主子,老夫人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送铺子的契书过来。”
刚刚在信里才看到这件事,没想到宋母那边就派了人过来。齐润云让灵宝收了桌上的东西。
来的人是宋母身边两个大丫鬟之一,名叫明厅,齐润云似乎听红袖提过这人是掌管宋母梯己私库钥匙的,可见很得宋母的信任。
“明厅姑娘。”毕竟是长辈身边得脸的丫鬟,齐润云虽然不太喜欢讲话,倒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客气地问了好,请人坐了奉茶。
“少君别客气,奴婢就是替老夫人过来传个话送个东西。”大少爷一早就让管壁来和老夫人说这事,前脚几个下人还在嚼舌根说少爷带了那个非请自来的师妹出门,还笑话正君失宠,后脚管壁就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这可真真是打脸。因着少爷的态度,老夫人对这个男儿媳还是比较和气的,大少爷一说就派了她过来,送来的铺子还都是地段比较好,盈利丰厚的。
即使此刻齐润云偏居一院,但是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又怎么会不知道昨儿晚上大少爷就是歇在这里——这样的耳目都不灵光,她们这些丫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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