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巨石在半山腰,看来是黄依想到那躲雪,没想到雪越下越大,把她的路给堵了,于是他使劲地喊:"黄依!终于找到你了,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拉你!"
此时的黄依早已冻得牙齿直打架,冷得不想说话,但一听见韩林的声音,又让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可惜地方太小,根本连转个身都困难,就勉强回应了一声:"林哥!"
巨石的位置有点偏,韩林拉着铁链,费劲向前挪了几步后,伸了几次手才试着刚好可以碰到她的背包。
可黄依没注意,此时她也正好挪动了一下身子想站得更稳一点,背包的晃动好巧不巧地发生在韩林伸手去抓的那一刹那,这种力道的晃动放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可此时的韩林已经完全放开了铁链扶手,身体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前方,背包这么一动让他脚底一打滑,整个人向后抑着直直朝着山崖底下摔去!
湿滑的石头和铁链并没有挡住韩林下滑的身体,听到韩林喊声的黄依惊恐万状地尖叫着回头想抓住他。
可惜,太迟了!
大雪把两个人喊叫隔绝的模糊不清,韩林惊恐的看到了他无法相信的东西,四周的景象如过山车般匆匆而过,灭顶的绝望和恐怖瞬间冲了出来。
一望无际的黑暗,全身如撕扯般钻心的疼痛,韩林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忽忽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飘向了何处。好像过了很久,身体又有了些知觉,试着动了动眼睛,是睁着的,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醒了?”黑暗中,有人缓缓开口问他。
韩林一惊,忙问:“谁?”对方还未回答,倒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沙哑而厚重,并不像自己原先那样清脆。可这个声音的确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一切都很怪异,韩林想坐起来,可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是全身无力,现在更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好,手还能动,他咬牙死死地抓住床沿。不对,手下的触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一张雕花的大木床,床沿隐隐地刻着繁琐饰纹,这,肯定不是旅馆的床。
对面传来一阵风动,那人起身离开床边向远处走了。
没多久,黑暗中就冒出一个烛光,然后燃起狭长的火焰,如同梦境般,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光激得韩林眼睛发蒙,闭了几次才适应这个亮度。
睁大眼向身边看看,的确是一张雕花的大木床,床围还是上等楠木合围的,门微敞着,有几名仆人持着火来到他身边,打开床边暗色牛皮纸灯罩,点上烛后慢慢退了出去,韩林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过程,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不久,有些寒风吹了进来,门口隐隐绰绰可以看到竹帘在风中摆动,床榻边的羊角灯散发出黯淡的光芒,将这方寸之地映照着更诡异了几分。
再看房内唯一站着的那个人,“她”背对着他,一身玉缎,身姿苗条,“她”的头发很长,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背上,只用一个很简单的发髻盘在脑后。
韩林心一动,古装戏他是拍过不少,这些家具一看就充满了古扑的气息,而且个个在不禁意间昭显着它们昂贵的身份。
还有那人的发髻。
虽说古代男女都束发,可发髻的方式不同,这人的发髻是男式的,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妖娆的身段?
韩林正想着,那人就转过了脸来。
论相貌,这人并不像他的身段那样艳丽秀气,而且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张中性英气的脸上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锐气逼人。
他的两眼眯了眯,让韩林有一种被狐狸盯上的错觉,耳边只听到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着问道:“淮阴侯,你已经睡了两年一定渴了吧,要不要喝点水?”说完真就递过来一杯水。
韩林完全惊呆了!
不光是对方那人与外形完全不匹配的声线,更是他说的那句话!
什么两年?什么淮阴侯?这又是什么地方?不是在拍戏吗?
梦,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有人在作弄他!
想到这,韩林心里一阵气愤,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打翻了那一盏清水。看着沾湿了的床褥,那人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手一挥站在床边盯着韩林问道:“淮阴侯这是不认识在下,还是不耻被在下所救?”
淮阴侯?这个称呼好熟悉?
大学时代他学的是古典舞,历史也是一门重要学科,自己在学业上可从来没偷过懒,最近更因为那个妖孽,让他闲暇之余选择看些汉史解闷。
再看看自己睡的床,严格说来叫榻,榻上有张小几,腿足是矩尺形,腿间也有弧形曲线,这是汉期特有的样式,还有四周的案,看起来比较低矮,仔细分辨上面大多涂有黑或红漆,并绘制着各种精美的花纹,少数还在表面施有浮雕。
现在的剧组为了省钱与赶进度,已经很少能把道具做得这么精致了。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阴侯,历史上,这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
韩信?自己怎么一下子成了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
如果是梦,这梦也太特么真实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一直想着那人惊艳于世的汉装打扮,难道就让我在梦里回到了汉朝!!
可历史上没有叫刘敏康的人啊?就算来了汉朝让我到哪里去找他?
对面的人十分悠闲的踱着步,双手摸着腮帮子看着韩林若有所思。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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