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觉得操他很刺激,”沈洛深捞起袖口指着上臂一道深紫色淤青:“看到没,身上还有。边干人边挨打,挺新鲜。”
渣!司寂拉着他一齐坐在柠檬黄的长椅上:“那哥们儿来头大,也不像是喜欢玩的,你还是悠着点。”
“不过我也没白挨,”压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沈洛深掏出手机,左脚搭在右腿上,“我拍他裸照了,等我给你找找。”依旧是满屏肉色缩略图,他翻了半天点开一张,“这个。”
司寂随意一瞟就给惊住了。秦桥送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地板上,双手反绞被一根雪白无毛的大腿压着;侧脸直对着镜头,牙咬得死紧,唇角殷红,眼神烈得像火。再扫过他腰上的指印,司寂偏过头:“挪开。再看我都要硬了。”
沈洛深将图放大:“好玩,跟qiáng_jiān似的。”
“那也得人家让你强,别以为qiáng_jiān个人男人那么容易。”司寂又暗骂一声渣,不解气,手臂从后头勒住沈洛深脖子开始使劲:“……好想替天行道收了你。”
在沈洛深捞着他胳膊开始咬的时候,左言和刘姐就出现在小径那头。
左言穿着铁灰色印花t恤和牛仔裤,戴着卡其色渔夫帽,踩着被阳光打成细屑的泥土来到他们身边。脸藏在帽檐的阴影下,像个守卫着心爱领土的骑士,优雅而强大。有时候司寂觉得他并不适合笑,那些笑时而随意,时而轻佻;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像一首严肃冷漠的诗,忍着心悸念下去,又会发现深藏在其中的残忍与温和。甩开沈洛深,在他衣襟上擦干口水,司寂微笑着站起,说,你们来啦。
空中飘来野花温热的香。刘姐的目光在他和左言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对着沈洛深发话:“沈总怎么也来了,欢迎欢迎。天气太躁,我们赶紧过去吧。”
于是沈洛深揽着左言聊起来。这两人腿长,很快走到了前边。太阳快要西沉,左言的影子倒映在司寂脚边。司寂愣愣看了一会儿,然后抿着嘴,踩在他的胸口,跟玩儿似的一跳一跳往前跟。验收也就是个形式。活儿干得很好,整道围墙被分成好几个部分,故事套着故事,色调从红橙黄到绿蓝紫,夹杂着其他点缀,漂亮极了。刘姐抚摸着干硬的墙面,很少女地叫了一句“棒棒哒。”
左言也满意。天天看着,不满意才怪。
他说要请两人吃饭。沈洛深在司寂警告的目光下说还有约,走了。嗜吃如命的刘姐竟然也说有事,踩着平底凉鞋离开时司寂分明看见她默默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没什么左言发现不了的。他什么都知道。靠在墙边,他扯下帽子整整头发:“好像全世界就剩我一个坏蛋了。”
司寂认真地摇头:“比起老沈你差远了。”
那天走向吧台时,舞台上的小清新换了曲子,正唱着《富士山下》。司寂本来就腿软,被他唱得都有点想哭。踩着“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他走到左言身边,很怂地说了句“嗨。”
然后看了看吧台。很好,没有小橘子。
有点技穷啊。
那男孩化了点妆,脸在射灯下粉白透亮。他弯着一边嘴角,表情徘徊在轻蔑与挑衅之间。左言冲司寂点点头,又继续与老安说话。司寂站在他和老安中间,望着放在男孩腰上那只手,眼被刺得睁不太开。老安说司寂,上次你带的那个朋友怎么没来,有伴儿了吗?司寂半天才回过神,看老安:“他不玩。”
老安和左言一齐笑。指着左言,老安说挺久之前我见过他带那孩子走;又看左言,问,最后干成了没?左言抿了口酒:“当时他是被他男朋友打赌送过来的,说是不找个人开房回去就得挨揍,你也说了他漂亮,送上门的为什么不干?”
好像兜头淋了场瓢泼大雨。握着拳,司寂抖着嗓子说我不信,然后耳边就又传来一声笑。是那个男孩。这次他的表情又转换成了嘲弄和怜悯。司寂麻着脑子看左言和老安,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像在看戏。头上灯很亮,司寂闭上眼,没说一句话,带着一身冰凉,走了。
连沈洛深都没顾得上。
出酒吧时他想跟吴晨打电话,可说什么呢。
真的没谁可以责怪的。
不过沈洛深还是追了出来。他总可以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司寂身边。听司寂说完他我操了好几句,然后说我有个办法……你也去找别人约。
司寂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
他早就不中二了,这种举动在他看来连报复都算不上。报复得对方在乎才有用啊。
除了再把自己往深渊里扯,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一直在街边坐到打烊,左言那辆白色x6什么时候开走的他也不知道。望着铺满星光的街,他想起曾在这条街上遇到母女三人。两个丫头争着抢坐后座,想让妈妈推不想走路。争着争着她们吵起来,那位头发凌乱衣衫潦草的母亲突然哭着吼了几句,眼泪流了满脸。当时他就想,她一定不单单是只为女儿的争吵而哭。
而他自己也不单单是因为吴晨的事而不想动不想说。捂着额头靠在玩手机的沈洛深身上,他想,如果能早点和左言相遇多好。左言在面对高中那个男孩时一定不会这样畏首畏尾不知害怕什么;他一定能笑得天真烂漫,在对方身上散发全部热情或愤怒,爱或不爱凭着一句话一个拳头就能确定、交代、定下死或生。司寂自己,则能够在面对这样明显的拒绝时破口大骂,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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