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骑马,唯有最中间,有一辆看起来表面很是平常,却给人一种莫名高贵之意的马车。这队人马似是从城外打猎而来,风尘仆仆,却依然难以掩饰他们脸上淡淡的高傲自矜之色。
这队人马速度不停的向着城门呼啸而来,似乎排队的众人不在他们眼中,城门上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不由给这队人马让开一条勉强通过的道路。
冯朗皱了皱眉头,目光微微闪动间向着那队嚣张之人望去,不知看到了什么,以他强硬的性格,也是身体微侧,同样让了开去,见到首领如此,其他炼气士和野叟村的孩子们自然也是纷纷让了开来。人群之中的贺青,脸上并无太多其余表情,只是心里却有些淡淡异样。
人马过处,守门甲士纷纷拜倒行礼,动作整齐划一,竟是有种战场上金戈铁马之意,然而此举一出,冯朗脸上有怒色一闪而过。
在行过城门之时,那一直沉默的马车上,两只白皙的手将沉沉的车帘轻轻一拉,一位坐在最中间的少年郎便从中探出头来。此人脸色微白,容颜称得上英俊,眼中却不时闪过的淫邪之芒,神态却也是从容不迫,望向脚下行礼的甲士时,脸上却是有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色。
这少年目光再转,望向依然混乱不堪的人群,目光之中却是已经带着厌恶之色,如同高贵的孔雀看到了肮脏的草鸡一般。然而当他目光停留在城门口眉毛如墨的少年时,心头却是不由一颤,冥冥间似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竟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少年皱了皱眉头,却也并不在意。
眉毛如墨的少年,自然是贺青,当他一看到那少年,同样心头一颤,就连体内血液,似乎也流动了快了许多,身体的这种自然反应,让他一时有些发懵,然而人群中传来的那句话,却是让他心里一冷:“那似乎是上国大家族的嫡系少爷,似乎是暮家。”
“又是暮家么?”贺青心里如划过一道闪电,却是紧紧捏住了拳头,任凭指甲陷入肉中,依然不觉。
入城安顿好,已是黑夜,众人草草吃了饭,便各自睡去。洮水镇对于来灵脉测试的孩子们倒也不错,吃住虽算不得上等,却也不差,便是住宿,也是两人一间,贺青自是和幼时好友张晓天住在一起。
后日便是灵脉测试,时间已是极紧,不知此次灵脉测试到底为何,竟是如从仓促,只是像贺青这般小人物,纵然隐隐间有所猜测,可是除了接受安排,没有其他选择。
张晓天依然沉沉睡去,呼噜声震天,贺青却是半份睡意也无,随意靠坐在床上,目光透过开着的窗户望向苍穹。
今夜星辰稀少,明月皎洁,万丈银芒带着静谧,向着这座城笼罩而下,与万家灯火交响辉映,却是别有一份味道。
月有阴晴圆缺,便是苍穹星辰,也是有暗有明,人族气运,自然也是旺盛与稀薄交替,更何况单个个体,命运似乎自有定数,就像贺青之父,纵然身负灵脉,可是在庞大明亮的势力之前,除了黯淡,又有何法?
贺青深深吸气,如今局面,竟是与父亲那次甚是相似,可是他又如何愿意黯淡?只是又该如何改变?想到这里,心头更冷,再哪有丝毫睡意?
时间冷漠,不以人心为转移,就这般迈着永远不紧不慢的步子,悄然往前行走。张晓天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依然灰蒙蒙的天光,知道时间尚早,便打算再次睡去,一转身,却看到贺青已是穿戴整齐,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你怎么起这么早?”张晓天伸了伸懒腰,语气之中依然带着几分睡意。
贺青嘿嘿一笑,却是不答,只是说道:“你若再不起,怕是就没有早餐可吃了。”
对于一直长在野叟村的他们来说,这座城的食物,即便不是上佳,却也要比家里可口太多,贪吃异常的张晓天一听,刹那便是睡意全无,猛然从床上跃起,他的门牙,似乎也醒了过来,开始发出森森白光。
等二人收拾完后到了一楼,已有很多人已经用餐,他们寻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落座,自有人将食物送上。张晓天自然低头猛吃,贺青却是边吃边注意四周,发现自己村子的少年少女们,竟是没有一人在此,估计依然还在梦中遨游。
贺青目光在这些早起的人身上流转,看到这些人都是各自自觉化成一个片区,其中有几人格外显眼,隐隐间众人都是以他们为核心而作。其中有一少年,面容清朗,看着贺青二人孤自落座,显得有些孤单,便起身对着贺青二人一报拳,朗声说道:“二位兄弟来自何处?可否到此处落座,相互了解一下,既然能坐到一起,也是有缘,以后也可相互照应,”言谈举止,从容不迫。
贺青目光微凝,望向此人,顿时觉得有一股朝气扑面而来,知道此人怕是不凡,自不敢怠慢,站起身回礼后,轻声道:“我二人来自野叟村,乡野之地,不足为提,只是既然兄台相邀,自是恭敬不如从命”,说毕,便拉着依然朝着食物猛攻的张晓天,走了过去。
邀请贺青二人的少年,同样来自不出名的小山村,名为雷鸣,据说出生之时,有一丝九天神雷中没入其身体,当然这除了其生母外,无人得见,只是不知怎么就这般传了出来。然而不管怎样,此人的确不凡,却是显而易见,一起从家乡出来的少年少女,自然以他为首。
贺青与其攀谈几句,发现此人除了有几分淡淡的倨傲外,果然有不凡之处,便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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