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孩子突然“嗷”的一声放声大哭。两个男神仙被哭得没了方寸,手忙脚乱哄了半日,孩子才算消停。
待勾陈天帝又伸出手,青华天帝定了定,把孩子又搂回怀里,低低地哄了两声,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低低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道:“罢了。”我守了他六十年,怎能忍心弃他于幼时不顾?
“我会视他如已出。”勾陈恬着脸。
青华对勾陈怒目而视:“此话怎讲,说的他是我生的似的。”
勾陈回瞪虎目:“守了八十年,都够凡人生满堂的孩子了,这小孩子跟你生的差不离!”
“我会收他为徒。”青华半晌回道,把怀里的孩子又抱紧些。
“我看还是我认他做义子吧”,勾陈道,“你又何必呢,再者师徒关系哪有父子亲,要我说,还不若说他是我捡来的儿子,”勾陈有些犯难,“玉帝王母大概不信,指不定认为我跟哪个女仙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不能说儿子,倒是……能认作弟弟。”勾陈拍一下大腿,兴奋地蹦起来:“我认他做弟弟吧。”
青华嫌弃地看着勾陈:“他是我徒弟,又是你弟弟,合着,你也是我徒子辈?”
“你占我便宜!”勾陈跳脚。
“是你太傻。”青华覷他。
“青华,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我看是你想要弟弟走火入魔了吧。”
“我弟弟多着呢,至于……”
“至于多一个是吧?”青华咂嘴,“只可惜弟弟一个两个都不拿你当长兄。”
此话说到勾陈伤心处,勾阵一时口无遮拦地反击:“若非紫微不认我,后面那七个也不会跟着不把我当兄长,我摸不透紫微还好说,你呢,你在他那里又能好多少?”
……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
紫微是青华千年的痴心,也是勾陈万年的怨念。这个名字一被提起,两人都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还是勾陈先说话:“青华……你知道你心里急,你想找他就去吧,耗在这里熬着,我看着都替你累。”
“我扔不下他”,青华瞧着小镇海楼,“他是楼镇海的后人,楼镇海若知我扔着小镇海楼不管,怕会从墓里爬出来跟我拼命。”
“不正遂了你的意?他若能复活来跟你拼命,让你把命给他你都愿意。你在楼镇海的破墓里躺了八十年,再躺下去,别再说你是神仙,我看你都快变成鬼了。”
“你左一个破墓右一个破墓,楼镇海若真是紫微,我看你还说不说。”
“说实话,我真是和这楼镇海没有半点星缘感应,你凭何认定当年的楼镇海就是紫微转世?”
[正文 第二章 楼灵越儿]
“……”凭我看到的他眼里的星空,凭我在他身旁时止不住的心跳,凭我睡在他墓里少有的安宁,凭我这八十年守墓时的宁静与满足。青华心底有很多话,这些话他在镇海墓里一遍一遍地自言自语,早成了心底的绕梁珍曲。
勾陈再粗线条,也感受到青华此时的忧郁和思念,他识相地闭嘴,瞅了瞅青华怀里的小人儿。
小人儿哭累了,正一抽一抽地咬着手指头,圆嘟嘟的小脸粉雕玉砌,看得连勾陈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忍不住软了心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楼越”,青华道,“他是镇海楼灵,是楼宗楼镇海的后人,当随姓楼,他生在越风山,单名就取一个越字罢。”
“你取得也太随意了,越风山的镇海楼就叫楼越,若这山叫猪寨山,你是不是给他取名叫楼猪?”
青华狠狠甩几把眼刀,刮得勾陈眼仁疼,勾陈忙恬着道:“好好,刮我做甚,楼越两字挺好,翻山越岭的越,他将来或许会超过楼镇海,可以翻出越风山,楼越,多棒的名字儿。”
楼越,楼镇海的楼,翻山越岭的越。
这两个经青华和勾陈两个天帝定下来的字,后来成了青华和勾陈一生都扯不断的牵绊。
小楼越不同于普通小孩,他生下来就中气十足,虎头虎脑,朝他面前伸一根手指,他的眼珠子能滴溜溜地跟着转半天,伸得近了,能被小楼越一口叨住,留二个钢牙印。
勾陈捂着手指,皱着眉问青华:“小孩子儿该不会是你从虎窝里抱来的小虎牙吧?这一口钢牙,哪里像人?”
“他本来就不是人”,青华斜一眼勾陈,“非要像凡人的孩子那个生出来软趴趴的你才满意是吧?”
勾陈哑口,伸着手指地瞧着上面一圈牙印,“这小孩子儿刚出生就在天帝头上动土,将来不得翻江倒海?”
青华长吸一口气,忍不住吼道:“你就不能少说点?!”你那破乌鸦嘴灵的那么邪门,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勾陈赶忙噤声。
都静下来,那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浮起来了。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揪着一口气。
青华的脸色阴晦转换,各种表情轮了一圈,唯独不见喜色。
勾陈之前没见过楼镇海,没试过和楼镇海之间的星缘,无从比较到底怎样的星缘感应才能算是紫微星云和勾陈星云的感应。但不管怎么样的感应,首先得有,勾陈试探过小楼越,和他之间,倒是真有感应。
只是,此感应非彼感应。
不是紫微星云而和勾陈星云的感应,而是满满的勾陈修为和勾陈修为的感应!
小楼越身上共有二十年勾陈修为,二十年勾陈修为熊熊地散发出《勾陈心经》的底蕴。
勾陈悄眼瞧青华,正接上青华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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